男生挠头笑道:“屿森,误会了,我就是想逗逗他。”
两人说话并未回避,叫许嘉音听见了,气鼓鼓地抬头,两条卧蚕可爱地膨起来,“逗我?你好坏啊,不和你玩了!”
人群一阵嬉笑,最后以男生自罚一杯告终。周赦身旁有两个男生低声议论:
“太可爱了,好想摸摸他的头!”
“我也好想,我就喜欢他这一款的oga,传闻诚不欺我,不愧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啊。”
“哎,说起传闻,你看他玩得这么开,私底下开放的事估计也是真的了,等会去约他试试?”
“你傻啊,人家有乔屿森了,轮得到你?”
……
周赦默默听着,眼睛默默看着。以往听见类似这些的议论,他多少要动怒暴走,如今却像坏掉的机器,燃不起发动的动力。
他快看得疯魔了,他的心里住着一只怪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寄居进去的,也许是看见许嘉音和乔洛野在一起的时候,也许是站在二楼第一次看见许嘉音的时候,谁知道呢?陈年旧事了。他用力按住尚在跳动的胸口,惊惧这只怪兽竟成长得如此巨大,张开血盆大口就能吞噬他。
欢笑声里,许嘉音朝他看过来,只是稀松平常的看过来,他却觉得怪兽立马死了,取而代之正常的悸动的心跳。
他怎么能不恨这样的自己?
周赦心底倏地刺痛,把酒瓶拿过,用力满上,溢出去洒了大片,他也不管,端起来往嘴里送。
夏町担忧地劝,“别灌自己,一会喝多了……”
周赦什么也听不进去,他的眼里只有黑雾,浓稠的黑,走进去再也找不到出路的黑。
胃里剧烈地翻滚,隐隐约约,他好像听见有人对他说话。他缓缓抬头,看见许嘉音在笑着招手,“你们几个也过来玩啊,干脆把桌子拼过来吧,来来来。”
求之不得——蠢蠢欲动的alpha们一呼百应,干劲满满地推桌子搬椅子,两桌人顿时成了一大桌,只有周赦还孤零零的坐在原位。
夏町弯下腰哄他,“阿赦,过去坐。”
周赦不愿意动,仅仅因为不愿意动。
立即,不知道谁落井下石地嗤了一嘴,“扫兴呢,学长叫你过来玩!”
周赦还是不愿意动。
从许嘉音说出“分手”的那一刻起,他身体某个地方好像坏掉了,再也做不出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夏町不想难为他,打算替他说话,只是,许嘉音抢在前面远远地开了口,“周赦,你怎么了?喝了酒不舒服吗?”
直到这一刻,周赦彻底认清了自己——他果然是满脑子只有许嘉音的机器,他坏掉的地方、他的动力核心,就是许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