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芳扑哧一笑,说道:“哪里有什么神女和女神,都是胡扯的。巴家主母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只是解了解她的心锁。”
寒芳瞥眼见嬴义愣愣望着自己,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话,揉揉鼻子说:“你想,女神还用爬山吗?还用坐马车乘船吗?嗖一下不就飞过来了!——我可是和你们一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嬴义见寒芳连说带比画的模样非常调皮可爱,不禁笑了。
寒芳回到屋内喝了口茶,抬头见嬴义还站在屋内着,讶道:“我准备睡觉了,你还准备站在这里吗?我可是没有习惯睡觉时别人也立在一边的。”
嬴义一愣,垂手躬身退下。他走了几步又停下,转回身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转身走了。嬴义走出房门,望向天空,神往地笑了……
巴清进食后,身体体渐渐康复,人也渐渐丰满。
恢复后的巴清眉如黛画,目如秋水,樱唇含笑,风情万种。只是脸上偶尔还带着思夫的哀愁,更显轻柔妩媚,楚楚可怜。
每天,寒芳和巴清二人或在山边看看流云飞渡,或徒步到山里听听飞瀑清泉,或煮茶下棋,或轻歌笑语……
巴清脸上逐渐有了笑容,顾盼也有了神采,人也开朗了许多。竹林深处、绿树丛中经常听到寒芳纵情的笑声和巴清微微的轻笑。
巴清喜欢寒芳活泼开朗的性格,喜欢听她纵情的喊声和笑声,觉得她的眼睛总是盈满着智慧,闪烁诱人的光彩。更佩服她对事情独到的见解和看法。
寒芳发现巴清除了外表长得美如天仙,还有着非凡的悟性,很多事情往往一点就透,而且接受新事物很快,骨子里有着一股倔强劲儿。
二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两个人经常同卧在一张床榻上,海阔天空地聊天,一聊就是快到天亮。
商量好日子,寒芳和巴清乘船回到了巴家庞大的宅院。
巴福看见主母回来痛哭流涕,哭着说:“主母,您回来了就好了。小的以为您……”
巴清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寒芳冷眼旁观,却捕捉到管家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巴清进到屋内坐下,吩咐管家:“巴福,你通知所有管事,让他们把各自手边的事安排一下,明天都到这里来,我要见他们。”
巴福一愣:“明天?”顿了一下,试探着说,“时间是否有点仓促?”
巴清不甚理会,边喝茶边缓缓问道:“怎么仓促?”
巴福嗫嚅着道:“每个管事所管辖都不少,只怕……”眼睛不住偷偷瞅向主母。
巴清放下茶碗,淡淡一笑说:“也不用怎么准备,我也就是随便听一听罢了。——就这么安排吧!——赶了几天路,我也乏了,想早些休息。——你们都退下吧。”
巴福躬身退下,自去安排。
第二天一早,寒芳和巴清洗漱完毕,用过早点一起到了正厅的时候,厅外已经黑压压站了一二百号人。
寒芳知道巴家产业够大,虽然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但是看到巴家的管事集中起来人数如此之多,还是吃惊。
管家巴福看见主母进来忙迎上前,恭敬地说:“除了几个出门在外的管事没来,其他的都到了。”
巴清略一点头,走到正厅正中主座的位置端端正正地坐下,并示意寒芳坐在旁边。
巴清一身水色服饰,头发梳成了高高的髻,轻施薄粉,面容沉静。周身上下透着女主人的尊贵和威严。
巴清待众人给她叩了头请了安,朗声道:“各位辛苦了,按说各位都是我的长辈,我不该这样支使大家。可是大家知道,我的夫君前些阵子不幸去世,只剩下我这未亡人。”说到这里轻轻抽出丝帕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底下也有人轻轻用袖子擦拭眼泪。
巴清沾了沾眼泪忍住悲痛说:“我前些时候身子不适,多亏管家巴福费心。”说着坐在位置上冲巴福略一点头行了个礼。
巴福忙起身伏地长跪还礼。
巴清接着说:“如今,我已康复。我夫君生前常跟我说一句话,‘多年祖业,不敢懈怠,一定要发扬光大。’如今夫君不在了,就由我来完成他的心愿。今天叫大家来,也没有别的事,只是叫大家来我先认识认识,将来少不了我要到各处去巡视。”她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扫视了众人一眼,“还希望各位能够像以往那样继续为巴家效力,我自然像亏待不了大家。但是,我先把话说前面,如果有谁欺负我是寡妇,什么也不懂,我也不会同意。知道吗?”说到最后一句“知道吗”,声音陡地提高八度,震得厅里嗡嗡作响。
众人心里都是一凛,知道这个女主从今天开始已经正式接理了巴家的大权。忙伏在地上叩头整齐地回答:“我等自当竭尽全力。”
巴清走下正位,由管家巴福引领着,把大家逐一介绍给这位新掌权的主母。巴清或道一声,“有劳了!”或轻施一礼表示谢意,或询问几句了解情况,或赞扬几句以作鼓励。
寒芳跟在后面暗暗留心,并努力记住每一个人。
巴清认识完毕后,又象征性地抽了几个人,坐在一起详细问了些情况。一切结束时,天色已晚。
折腾了一天,寒芳和巴清回到了后堂,二人都疲惫不堪。
巴清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妆容,问道:“妹妹,你看我今天这样做行吗?”
寒芳盘腿坐在床榻上,做了几个瑜伽姿势放松自己的身体,调理了一下呼吸,赞道:“我看你四平八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不佩服都不行!”
巴清微微一笑,对着镜子又照了照道:“那还不是听你说要高深莫测一些。还要什么恩威并施。你昨天给我说的词儿,我写了下来,背了整整一夜呢。今天还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