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此事?"皇帝看向吴名远。
他是户部尚书的儿子,为人素有贤名,他在朝中也是有所耳闻。
"未曾。"吴名远很是笃定。
他确实没有听说这两件事。
谢允也搭腔,"我也不曾听到过。"
他是知道沈慕尘打二皇子这事,可那又能怎样呢?还不是二皇子想先揍的人家?
皇帝闻言大怒,"还不滚回宫去来人!就给朕按在学堂打!打完丢回宫去!"
苏夏被皇帝找了个房间安置着,派了大夫来问诊。
寒冬凛冽,雪覆宫墙,皇帝亲赴学堂考察一事,就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二皇子被打的消息,也像是长了翅膀一般,在这深宫内迅速发酵,传得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
待二皇子被狼狈地扔回凤藻宫时,他的屁股已然皮开肉绽,惨不忍睹。那原本挺括的衣袍,此刻血迹斑斑,凌乱不堪。见皇后来了,二皇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喊瞬间冲破喉咙:“母后!母后救我!”
皇后,身着华丽至极的凤冠霞帔,身旁的侍女莲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皇后迈过门槛,目光直直落在蜷缩在床榻上的二皇子身上,声音不怒自威:“听闻你父皇罚了你三十大板?所为何事?”
“你莫不是又不听母亲的话,到处惹是生非去了!”
皇后微微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缓缓开口:“又去招惹沈慕尘?一个心智不全的人,显儿,你究竟为何一直揪着他不放?”
二皇子一听,脸上瞬间浮现出委屈的神情,忙不迭地开口,“儿臣真没有啊,母后!儿臣不过就是骂了沈慕尘几句,又打了他一拳,谁能想到他就直直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躲!”
“母后,您是知道的!沈慕尘之前把儿臣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他怎么可能这会儿不知道躲呢!”
他的双眼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满是血污的被子上。
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二皇子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无奈地叹了口气,“哎,他脑子不清醒,你何苦这般步步紧逼。”她缓缓走到床边,轻轻抚了抚二皇子的额头,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况且,他母亲是替太后办事的,太后又有意立你为储君。你将来可是要做储君的人,为何要跟一个臣子过不去,还把你父皇都给惹恼了!”
皇后踱步至窗前,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冠军侯夫人,平日里可是将慕尘捧在手心里,当成稀世珍宝一般疼惜。依她那护犊的性子,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直奔太后那儿告状去了。”
她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床榻上虚弱的二皇子身上,眼神瞬间变得柔软又无奈。
这后宫之中,暗流涌动,她虽位居中宫,却也深知其中的艰难。她仅有显儿这一个儿子,可这后宫,又怎会只有显儿一个皇子呢?
显儿此次的莽撞,已然让皇帝心生不悦,若是再因为此事惹恼了太后,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