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是离去。
接着,其余的众官也皆围上前来打召呼。
如今石韦救活了天子的爱妃,如此功劳,不日必将是天子的红人,这些大臣们焉能不提前过来套一下近乎,接近一下关系。
石韦虽然疲惫不堪,但身为官场中人,也只得强打精神,应付了一番。
当天晚上,赵匡胤就下令在猎场安营,而为了不牵动花蕊夫人伤口,赵匡胤在猎场逗留了整整三天,待花蕊夫人能够稍稍动弹之后,方始摆驾回宫。
回往汴京之后,赵匡胤不放心花蕊夫人,便又命石韦留于皇宫中,随时候命应诊。
于是石韦便不得不在皇宫中住下,每日不是为花蕊夫人复诊,就是为她换药,配那些养体的滋补之药。
直到一月之后,花蕊夫人伤口愈合,已经能够下地走动时,赵匡胤这才准许石韦还家。
当天石韦只说是随皇帝去郊外打游猎,一众女眷们却万没想到,他这一去就是月余。
先前不见石韦回来,她们还以为石韦出了什么事,心下担心不已,待到后来石韦派人来传回话,说是要留在宫中给嫔妃治病时,她们方才松了口气。
纵使如此,房州一别数月,他方才回家没几天,马上又分别一月,一家的女眷们对他自然是惦念不已。
故是当石韦当天午后回到家中时,众女眷们自然是欣喜万分,直把石韦当英雄回归一般,欢喜的迎接了一番。
石韦宽慰了众人一番,又将皇帝所赐的一些宫中御用赏赐分与众女眷,却忽然发现樊佩兰不在场。
“师娘呢,她没在家里吗?”石韦问道。
几位女眷相视一眼,眉sè间均掠过一丝笑意,似乎是有什么事不好说。
潘紫苏道:“樊夫人身子有些不适,正在自己屋中休息。”
“师娘她生病了吗?”石韦顿lù担忧。
熊青黛却是笑道:“夫人她倒也没生病,只是身子不舒服而已,远志你回来的正好,快去瞧瞧吧。”
既是没生病,为何身子却不适。
而且,师娘好歹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她身子不适,你们竟然还笑得出口。
石韦有点糊涂,忙是进了院中,去往樊佩兰的房间。
从撑起的窗户那里瞥了一眼,只见樊佩兰正躺在chuáng上,捂着肚子低声shēn吟着,看那紧皱的眉头,一副痛苦的样子。
石韦心中紧张,也不及敲门便推门而入。
樊佩兰听到动静,睁眼一看是石韦回来了,痛苦的脸上顿lù几分喜sè。
“远志,你回来啦。”说着她便yù起chuáng。
“师娘你快躺着。”石韦几步上前,将起了半截樊佩兰按下。
看着那张满是关怀的脸庞,樊佩兰略显苍白的脸上,此时也不禁泛出几许欣慰。
石韦问道:“听青黛她们说师娘你身子不舒服,不知是哪里不舒服,让我来瞧瞧。”
提及此时,樊佩兰脸畔掠过一抹羞涩。
她不敢正视石韦的目光,只将头扭向一旁,吱吱唔唔道:“也没什么,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而已,许是受了些凉,过阵子就好了。”
石韦却是不信,他不容分说的将樊佩兰的手腕夺过,当即为她号起了脉。
“听说宫里出了大事,到底是什么事,快跟师娘说说。”樊佩兰一脸的好奇,似乎想转移石韦的注意力。
石韦却很道:“那些事我呆会再说与师娘,现下师娘你就好好的躺着吧。”
樊佩兰这才不再吱声,只静静的躺着,神sè间闪烁着几分不安。
石韦闭目静静号脉,片刻之后,他紧皱的眉头方始展开。
他松开了手,笑道:“师娘不必担心,你这也不是什么病,只是痛经而已。”
听得这“痛经”二字,樊佩兰脸上的羞意顿时愈重。
其实石韦如此直白,倒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出于一个医生的职责,在他看来,直白的告诉病人的情况纯属正常。
只是樊佩兰耳听着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徒儿,当着她的面称她是“痛经”这等sī密之事,作为一个女人,她岂能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