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数月的浮音殿并没什么变化,园内依旧是一派草木繁荣的景象,全然没有半点清秋时节应有的萧索寂寥。
转角处迎面突出一块的大太湖石,四面绕着各式石块,石后的房屋悉数被遮了个密实,几处石头的缝隙里栽着几株银桂,牙白的花簇紧紧挨着碧绿的叶子。许多异草牵藤引蔓地垂在山巅,蔓延在石隙之间,几缕藤蔓开着疏落的花顺着檐角垂挂下来,略有些萎黄的鸳鸯藤绕着柱子向上攀。
萦砌盘阶,尤如翠带飘飘,鲜红的果实红若丹砂艳若胭脂,满园藤蔓的清冷香气掺杂着银桂甜香,味芬气馥沁人心脾。
两侧环绕的抄手游廊布局精巧,若我记得没错顺着左边的游廊步入便会通向那处梅园
循着右侧抄手游廊缓步前行,几间清厦绿窗油壁,连着外头的水榭更显清雅悠然。
就躲在檐下的廊柱上,飞身上了廊柱,同她并肩坐着。
转过头,见来人是我,满脸难掩的喜色,口气却是及其别扭:“不是说此去便不再回来了么?”
我轻轻咳嗽几声,拿出大当家的做派道:“大当家我自有决策,何须你多嘴多舌的。”
甩着长舌又言语了几句,语气颇有些低靡,全然没了往日的兴头。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问:“怎么了?我离开的时日出了岔子?”
摇摇头道:“我一只深宫老鬼,能出什么岔子。倒是你!翠花和鸡腿说你做了翁主,这却是怎么一回事?”
我挠了挠脑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要成亲了……”
面带兴奋地抓着我的肩膀,甩着舌头一边喷着漫天的口水一边问:“和你的救命恩公?”
我摇摇头道:“和你口中的月饼模子。”
很是兴奋地摇晃着我道:“麒麟殿的二皇子?太好了!这一回大当家的即便是要拆了麒麟殿都没关系。”
我很是纳闷地道:“拆麒麟殿?那儿是你的老窝,我拆那做什么!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很是兴奋地晃荡着舌头,凉飕飕湿嗒嗒的舌头在我的胸前沾湿了一片。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动手送了两只久违的乌眼青。
很识趣地挪到另一边的廊柱上,垂着头再不敢乱晃舌头。
我望着道:“说说!出了什么事。”
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走后没多久,我便做了个梦。”
我很是惊奇地道:“鬼也会做梦?”
茫然地道:“其实我也不知是不是梦,兴许是潜藏的记忆开始恢复了。”
“那你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浮音殿,梦里的浮音殿好似是刚建好的,廊柱上的油漆和彩绘要比现下艳丽。”
“就这些?”
“我还梦见那画中的女子在这浮音殿中布了个局,可惜记不清是个什么局。我总觉得那女子好像是个修道之人,一身的气度荣华皆不是红尘女子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