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脏兮兮的脸,语气悲戚地道:“官爷行行好,我们家小姐是个哑巴,请官爷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主仆二人吧!”
那军官甚是惊讶地道:“哑巴?妈的……真是晦气,算了这两个都赏给下面的人吧!”
外头围着的南绥军开始骚动,几个性急些的已经开始冲过来生拉硬拽地想要将饼二拖走,我死死地抱着饼二的腿,一脸慌张的对那还未走远的军官道:“军爷!我家小姐琵琶弹得特别好,我虽长得丑,但会唱些小曲儿,可以为您解解闷。”
人群中上钻出一个贼眉鼠眼的矮子,哈着腰冲马上的军官行了礼道:“大人,这俩可是上好的敲门砖儿啊!可别糟蹋了。”
那骑在马上的军官勒住缰绳回头又瞧了一眼道:“姿色虽是上层,可是个哑巴啊!再好又有何用,另一个又丑成那副模样。”
那矮子哈着腰笑嘻嘻地道:“百夫长昨日刚刚战死,大人今日就得获这么个大美人,大人您不觉得这是天意么?这是老天爷要让您高升……”矮子拖着长音说完了话。
马上的人开始暗暗思量,想了半晌后对矮子道:“那就听你的,将这俩妞留下,就由你负责看管吧!”
我和饼二二人就这么毫无悬念地混入南绥军中。
在南绥军营内,饼二的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吃穿用度皆是上乘,除了每天被那矮子盯梢之外,过得还是非常舒心得意的。营地里虽有好些人都对他的美色垂涎三尺,却没有一个人敢动他一指头。
我蹲在河边揪着饼二换下的衣裳在石头上使劲地搓。望着不远处正躲在树荫下纳凉的饼二,顿时牙根发痒,只想上去咬他一顿。
刚洗完饼二的衣裳,死矮子又端着一大盆全是汗臭味的衣裳砸在我身后道:“这些中饭前要全洗完,下午再把那三只盆子里的衣衫洗完,再去马厩里把马喂饱你就可以休息了。”
我绝望地看着不远处那三盆堆得山高的脏衣服,嗷地大吼一声,忍不住窜起身开始四下暴走。树荫下
的饼二如通往常一般,十分敬业地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惊恐模样。
矮子挥着鞭子在我脚上抽了一下,两条腿本来就麻得难受,再被他这么一抽,便再也跑不动,直直地扑到在地,落地的时候又不小心将刚刚洗好的衣裳给打翻。
我望着沾了泥灰的衣裳,两眼一百瘫在地上再也不肯动弹。矮子的鞭子唰唰地在我的腿上连抽数下。躲在树下的饼二终于良心发现,走到矮子跟前一脸哀婉地望着矮子,用眼神来求情。
矮子被他直勾勾地瞧了两眼,便再也撑不下去,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了两句便走了。
我含着泪一件一件地开始重洗,饼二则回到树下继续装柔弱。
当夜,这支大胜的南绥军要在将军的主营帐举行庆功宴。
我和饼二两人被妆扮一新,装上马车送往主营地。随行的还有一群军妓和舞女,数量蔚为可观,看来那个好色将军的传言是实至名归绝无虚传。
临行前那个矮子凶巴巴地叮嘱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临了还嘱咐我们一定要卖力地表演。
到达主营地时天色已晚,夏夜窒闷的空气在火把、篝火的燎烤下益发地灼热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