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二的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各类事宜都已上了轨道,且十分顺利地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杜梓藤这条大鱼也顺利地入了网。早先计划的时候便已查清楚,看管重要战俘的人便是这个杜梓藤。原以为接近杜梓藤要颇费工夫,却不料打一开始便顺风顺水格外顺利,最最难得的是在这么严峻的时刻我和饼二还是成功地深入敌人内部,且没有引起一个人的怀疑。
自打那日我同杜梓藤在小溪边交谈之后,杜梓藤便跟打了鸡血似地成日里瞎折腾,将自己帐下的几个帐篷弄得是喜气洋洋。自己的军帐更是焕然一新,挂了许多红绸。上上下下准备了近三日总算满意。
我握着剪刀艰难地剪着手里的红纸,望着正坐在一旁发呆的饼二,忍不住道:“还不快去绣花!你那嫁衣还有半只袖子没绣好花,那种细致活儿可别指望我来干。”
饼二望着我手中的红纸和剪刀,讪讪道:“剪纸就不是细致活儿了?”
我动作迟滞地一边剪一边道:“嫁衣只有一件,红纸却有一大摞,剪纸剪坏了还能重来,衣服上的花绣错了可就得耽误计划了,你愿意么?”
饼二长长叹了一口气,认命地从一旁拿过针线簸箩,捧着已经绷好绣花绷描好花样的嫁衣,一针一线地开始绣起花来。
我侧过头偷偷打量饼二绣花的样子,他微微垂着眼睑,一脸认真细致地用金线在嫁衣裳勾勒出牡丹的轮廓,富丽繁华的样子渐渐显出雏形,修长的手指在针线之间上下翻飞显得格外灵活。
“再盯着我瞧你的剪纸就要毁了。”饼二垂着头,轻飘飘地说完话,头也不抬地继续绣花。
我被他一惊,握着剪刀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锋利的剪刀喀嚓一下剪坏了手里的剪纸,连带着将捏着红纸的大拇指也剪了个豁口。血一下子汨汨地涌出来,吧嗒吧嗒地砸在地上。
“啊……真是倒霉。”我拽过饼二手中的嫁衣捂住流血的大拇指,忍不住抱怨道:“你还真是个扫把
星,现下倒好了,不但剪纸毁了,连手也弄破了。”
饼二拽着嫁衣的衣角,一脸郁闷地道:“嫁衣被你弄脏了。”
我侧着脸满不在乎地道:“有什么关系,这嫁衣是红的,擦点血在上头瞧不出来的。”
饼二跑上前,拉过我的手,低声道:“让我瞧瞧,伤口深不深。”
我轻轻推了推他:“注意外头,让人发现你会说话就穿帮了,最后关头咱要愈加小心些。”
饼二满不在乎地咕哝了几声,渐渐也就收敛了,替我包好手指头便继续坐在一旁绣花,紧赶慢赶终于在第四日的下午做好了整套嫁衣。
我坐在一旁,望着将我当空气的二人心底十分不屑。
杜梓藤轻轻将穿着嫁衣的饼二搂在怀里,满眼赞许地望着饼二道:“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
饼二十分入戏地红了脸,微微垂下脑袋钻进了杜梓藤的怀里。
望着两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又搂又抱的亲密模样,心内除了觉着一阵恶寒之外,更多了一丝不是滋味,总是忍不住想:若饼二一个不小心假戏真上杜梓藤可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搓了搓手臂道:“别这么肉麻成么?明日就成亲了今日还这么腻歪。”
杜梓藤微微瞥了我一眼,随即继续无视我,深情款款地望着饼二道:“红妹!明日你我拜了天地之后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