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有条不紊地说出了心中早已拟定的偷袭方案:第一,出击兵力分三队、各一个连,再派一个连在后方接应,随时接应;二个连留守。第二,一个连重点进攻房屋建筑(鬼子军官大部分居住在屋内,十几栋房屋估计有一个中队兵力,要多带机枪、多用手榴弹或者放火烧,坚决围死,尽快结束战斗,让鬼子彻底失去指挥。第三,另二个连分别从村外两侧进攻,进攻建筑房屋的部队在歼灭屋内鬼子后,迅速从营地后背发起进攻。
杨志还提出几点战术建议:第一,组织突击小队,趁天黑潜入先解决敌人岗哨、占领机枪掩体(天黑后,鬼子可能加派岗哨),若鬼子未察觉就摸进营地四处放火,制造混乱;若鬼子发觉即刻全体发起强攻。第二,全体隐蔽接近,只要不被鬼子发现,越近越好,见营地起火后,迅速冲进营地,以班为单位与鬼子近身绞杀,打乱鬼子建制。第三,后方接应的连队,在听见进攻后,迅速靠近,若战事不顺就负责掩护撤退,若战事顺利,则负责阻击外逃之敌,不放走一个鬼子。最后强调,进攻部队午夜出发,先在树林里隐蔽,后半夜2点趁敌熟睡后,分头按既定方向和线路潜近,在突击小队潜入后见火起发起进攻。
杨志侃侃而言,不但说出了详细的进攻布置,还提出了重要的战术安排以及预防不测的后备方案。向团座听后,又喜又惊又疑,喜的是方案的可靠和可行;惊的是杨志胃口之大,想一口吃掉鬼子一个大队;疑的是这小子怎么懂的这么多,完全就是受过专业培训且有多年实战经验的职业军人。
杨志见团座脸上变幻莫测,问道:“团座,这个计划行不行”。
“当然行,这个计划好得不能再好啰。但我问你,你是咋样想出这个计划的,难道学堂里现在都教学生怎样打仗啰”向团座是肯定又疑惑地说道。
“嗯,团座,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抓紧时间布置任务,做好准备”杨志设法忽悠道。
向团座闻言只好放下疑惑,先办大事。立即传令召集所有营级、连级军官开会布置任务,十几名还能动弹的营连级军官都赶了过来。团座大人却安排杨志讲述偷袭作战方案,就是想给杨志一个表现机会,还特意强调此次偷袭作战计划是杨志提出,根据侦察实情拟定的。众军官齐刷刷看向杨志,心中不禁疑问“只听说这小子枪打得准,什么时候懂战策、会制定作战方案啦,团座大人提拔他作参谋啦”。
杨志面对众人毫不怯场,先详细介绍了鬼子营地如何防御松懈、四处漏泀,士兵无人管束、精神萎靡,军官争吵不休、无心指挥等状况,再根据鬼子营地的地形和周边环境,认真地讲解了偷袭计划。最后,杨志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这次行动一定要成功,应该取个代号,嗯,就叫“暗夜恶鬼”行动。”
军官们听见计划后,纷纷出言,“这样看来真是个机会啊,计划确实可行”、“计划要得,杨娃儿不错”、“叫啥“恶鬼”,好像我们都不是好人一样”,此时,方团长也微笑地看着他,心里也吐槽这是什么代号。
“我的意思就是,我们要像黑夜里的煞神一样打破鬼子们的狗胆,让鬼子天黑了都不敢出门。”杨志急忙解释。
“那就叫“煞神”行动,听着霸气”向团长一锤定音。
“团座就是水平高,那突击队也可以叫“煞神”突击队,团座认为咋样?”杨志心中却想着此战后,如何将这个突击队保留延续下来。
“可以。”向团长痛快地答应啦,接着布置任务并下达命令:
主要是,802团1-4连、8、9连留守,另,行动各部有伤的、不便行动的都留守,由802团一营长胡营长负责指挥,做好防御。802团5连从营地左侧进攻,由802团二营副营长负责指挥(二营正营长受伤不便行动);802团6连从右侧进攻,由802团三营长负责指挥;802团7连拖后200米作接应,负责阻敌外逃,由802团三营副营长负责指挥。804团所有弟兄,负责主攻房屋建筑区域,由804团一营副营长负责指挥。另外,又令802团胡营长从留守部队中抽调人员,分别补齐5、6、7连兵力,行动后归建;再调十挺机枪和三箱手榴弹给804团。
最后,强调战时军纪:参战各部官兵要奋勇向前、不得迟疑、退缩,长官们要身先士卒,做好表率,若谁指挥不当、作战不力、贻误战机,将严惩不贷。团座本人亲自出征,协调、督令各部作战。
晚饭后,各部精挑细选的突击队员来到团部,足有三十人,个个身强力壮、精神抖擞,有些一看就是练家子,有个802团的小个子弟兄居然在腰间插着斧头。
杨志留在团部,协助完善一些行动细节。见到歪老壳、高杆龙和马大虎都来了,忙对歪老壳说:“歪叔,你咋个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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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来看一下,你娃儿出息了,连团座大人都听你的啰”显然有与其要好的军官透露了一些情况,他又说道:“你放心,这次行动,我不得参加,因为有伤是留守的。你自己当心,我同高个儿和老虎讲了,他们会保护你的”。
杨志连连道谢:“多谢歪叔,你安心留守,我肯定没事的”,又向马大虎问道:“那个用斧头的,叫啥子,个子有点小,是不是有啥子特别本事。”
马老虎立马自豪说道:“哦,那是我一个村的,叫卢班,斧头耍得又快又准,连苍蝇都劈得中。不要看他个子小,就像个山上猴子一样,快得很,咋样都追不上。”
杨志在挑选的突击队员到来之前,便向团长提出担任突击队长的请求,向团长起初不肯答应,唯恐杨志出现意外,不是担心杨志的能力,而是担心拆损一个将才。后杨志说行动是自己先提出的,行动方案也是自己制定的,若自己不主动争先,则恐有人说团座护短,有损团座的威望,也违反了身先士卒、奋勇向前的军令。向团长思量再三方才同意。
杨志受命挑选队员,见来人有点多,且个个都是精锐,不舍得放走,干脆全部留下。杨志将人员分成10个小组,3人一个组,临时任命了小组长,杨志想着打造一支精锐的特种部队,但现在没有时间进行系统的培训,只简单讲解了一些埋伏、潜入以及相互联络的技巧与要点。
此次偷袭行动,杨志安排了8个小组进行清除岗哨、潜入纵火行动,其余2小组跟随团长随身防卫。通过在地上画出的营地及周边地形,布置了各小队前进的线路与纵火区域,并要求各小组长清晰地口述出自己负责的区域和任务;又与大家一起研究如何无声潜入敌营,如何隐蔽身形,何处点火能起势更快。
最后,杨志向团长请求收集点火之物,川军部队确实太穷了,连火柴都极少,最后收上来的火柴只有五盒(都军官们贡献的)、大部分是火折子,甚至还有火镰。每人分了一样,大家就开始磨刀、擦枪,收拾装备,轻装上阵,能发出声响的全部解下,浑身利索之后,便静静地休息,没有人交头接耳、没有人焦躁不安,个个都异常平静,杨志暗自欣赏“天生都有特种兵的素质”。
午夜零时,天空作美,没有月光。四个连队400多人,在黑暗中默默出发。队伍分成4列纵队,一个跟一个,杨志领着突击队员在前开路,引导着弟兄们前进,顺利到达树林里,还不到1点。
弟兄们静静坐在树林里,这时才知道是要偷袭鬼子营地,但没有一个人出现异样,大伙连呼吸都收敛着。
杨志爬上树观察鬼子营地,见营地内居然点了几个小火堆,但火堆边却没有人。借着火光,隐约看见公路一南一北有两个鬼子哨兵,面对我军进攻方向,一南一北也有两个哨兵。
杨志下树后与团长及各带队的营长们商议,调整了一下计划,先由突击队干掉4个岗哨,然后各攻击连队按既定方向逼近、潜入敌营,不用再等火起,尽可能深入敌营,以班为单位近身攻击,打乱鬼子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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