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玉堂琴的脸果然铁青下来:“殿下如此行事,不是君子之道吧?”
&esp;&esp;赵盈笑出声:“我本就是小女子,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君子的?”
&esp;&esp;徐冽别过脸,实在是没眼看。
&esp;&esp;殿下耍无赖的本事,他是领教过的。
&esp;&esp;玉堂琴撑在桌案上的那只手,像是一瞬间卸去力道,整个人跌坐回官帽椅上。
&esp;&esp;赵盈见状,摆了摆手。
&esp;&esp;徐二和徐四自门口方向站回到她身后去。
&esp;&esp;玉堂琴低着头,声也是闷的:“她确实是故人遗孤,渡时,也是。”
&esp;&esp;果然,那个小胖子呆头呆脑的却能得玉堂琴指点不是没原因的。
&esp;&esp;她不接话,玉堂琴又往下说:“明儿当年是生渡时难产,保住了孩子,没能保住她。”
&esp;&esp;这两个孩子……玉堂琴自己也说故人遗孤,那就不是他的。
&esp;&esp;赵盈拧眉:“先生口中的明儿,是关家姑娘?先生为她剑挑荣禄姑母,却眼睁睁看她与旁人生儿育女,为此丧命,还把她一双儿女带在身边抚养了这么多年?”
&esp;&esp;这一切根本就说不通。
&esp;&esp;好故事
&esp;&esp;关氏本名关明初,是云南关家长房最小的女儿,在家里做姑娘时也的确是同玉堂琴青梅竹马。
&esp;&esp;玉堂琴不是个只会闷头读书的人,他的那股子聪明劲儿根本就是天生的,不说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也差不离,悟性又高,进学那会儿,夫子尚没讲过的,他自己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
&esp;&esp;所以平日里有大把的时间去吃喝玩乐。
&esp;&esp;“明儿的性子是最温婉柔善不过的,从小又懂规矩又守礼,平日里她哥哥姐姐们溜出府去玩,她从不跟着一起去,也只有我,能把她哄出来,到外面走走散散心。”
&esp;&esp;玉堂琴面上的肃然尽数褪去,提起关明初,他整个人都柔和下来,连语气都放轻柔了。
&esp;&esp;他目光定格在远方,眼神却是迷离的。
&esp;&esp;赵盈知道,那是怀念。
&esp;&esp;他在怀念幼年时与关明初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那些最快乐的日子。
&esp;&esp;她问的问题,玉堂琴没有正面回答,可他的言行举止都告诉了她,内宅院里那一个还有渡时,正是关明初留下的一双儿女,且不是和他生的。
&esp;&esp;赵盈抿唇:“那关氏是真的信任你,也最依赖你。”
&esp;&esp;他说是啊:“我的明儿,自然是最信任我也最依赖我的,可我把她弄丢了。”
&esp;&esp;“你把她弄丢了?”
&esp;&esp;玉堂琴回过神来,横一眼扫过赵盈:“殿下不是最聪明的吗?”
&esp;&esp;赵盈神情未变:“关氏从来都不喜欢你,是吗?”
&esp;&esp;徐冽闻言一怔,下意识侧目看去,玉堂琴上扬的唇角颇为自嘲:“殿下真是聪明。”
&esp;&esp;是了,谁说青梅竹马就一定得是佳偶天成,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esp;&esp;照这个情形看来,关氏一直都只是把玉堂琴当家人,当兄长一样看待。
&esp;&esp;玉堂琴呢?
&esp;&esp;“先生倒是个……最体贴不过的人,看先生这样子,当初不光是成全了关氏,在关氏出事之后,又尽心照拂她一双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