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涵潇洒走出教室,还有狐朋狗友送他到校门口。
徐谨宁靠在栏杆上,不明白木涵为什么这么傻。
木涵在他记忆里的形象就是一个欢乐喜剧人,本身不会游泳。他有一次站在池塘边,扔平安符顺便把自己也扔进了水里。徐谨宁怕他溺水出事,眼疾手快下去把他拉起来。
他呛了几口水,没事人一样哈哈大笑:“你舍不得这个平安符哈哈哈。”
木涵不知道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被设定成只关心“徐谨宁在不在乎平安符”。
一本书的容量就那么大,被作者一笔带过、没有费心琢磨的那些角色,也有他们的剧情线吗?
徐谨宁回头看教室里一张张不同的脸:先入为主的偏见、旁观欺凌的冷漠、人际交往的抗拒……他们的存在就是让我黑化的吗?
好神奇。
徐谨宁感觉有些微妙,他好像在重构自己的世界观。
回到位子上,徐谨宁还有些飘飘然。
素来不熟的前桌温可谣把卷子往后传时,破天荒地主动和徐谨宁说了一句话:“你有点不一样了。”
徐谨宁惊讶地反问:“什么?”
哪里不一样温可谣还真说不上来,她说:“就是一种感觉。”
她想法也乱糟糟的,又说:“可能你不理木涵了吧。”
木涵能在他们学校待到现在没被开除,全靠他兄弟方凛。温可谣看他们两个人都不顺眼,她以为徐谨宁会刚他们的,现实的落差让她有点看不起徐谨宁,她才不会帮助拎不清的人。
“说实话,我总觉得你有点怂……”温可谣极小声地说,“一点点。我说话不好听,对不起。”
徐谨宁没想到自己是这样的形象,他解释道:“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他可以忍,所以他退一步。
“可你也得把你的底线亮出来啊。”温可谣觉得徐谨宁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生起闷气,“如果你底线特别低就当我没说。”
传卷子却聊了这么多,温可谣赶紧坐正听课。
快下课时,她后背被笔一戳,徐谨宁往她左肩贴了一张便利贴:你说的对,谢谢你,温老师!:)
温可谣自己没发觉自己笑了,她头一次把徐谨宁也拉入了课后的八卦时间。
“说到老师,我们学校要来一个新的实习老师。”温可谣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倒出来,“听我爸说他虽然有家族企业要继承,但他一直有个教师梦。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他甚至愿意放弃继承家产!”
同桌任婷撇嘴:“真的假的啊?我只见过说要和普通人结婚而放弃家产的霸总,没见过说要当老师而放弃家产的霸总。”
“毕竟世界的尽头是编制,他的家族企业可能没有编制稳定。”温可谣笑倒在任婷身上,“还有一种可能,当老师这个梦想就是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