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宁不清楚他一起来的用意是什么,不管是委婉还是直白地告诉他,他可以走了,他那本地人水平的中文就直线下降,还迷惑地反问“whatdoyouan”。
谨宁没力气继续理雷蒙了,躺在病床上等梁之庭来。
梁之庭可能有点眼瞎,提着夜宵从谨宁面前经过,在急诊病房绕了一圈后被护士带到谨宁的床位边。
护士说:“陪床只能一个人,你们出去一个。”
梁之庭看到外国人有点惊讶,斟酌地先说了个“hello”。小学文凭的他再多的也说不出来了,直奔主题:“你滚。”
他是懂先礼后兵的,雷蒙笑着出去了。
谨宁也被梁之庭逗笑了,说他没礼貌。
“是呐,你最有礼貌了。”梁之庭语调怪怪地说,“他看你的眼神都快把你剥了,你还让他在旁边待着。小心哪天他把你打晕带出国了,让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谨宁没回话,心想自己真没梁之庭说的那么礼貌和单纯。
“吃汉堡还是吃炸鸡?”梁之庭打开包装袋,自己口水先淌一地。
给病人带的都是他喜欢吃的,谨宁怎么好意思和他抢呢?摇摇头,说:“我现在不想吃,你吃吧。”
梁之庭没想象中那么雀跃地吃起来,而是耷拉下肩膀:“你生病以后,食欲就好像没有了。”
“我在麻百川那边吃过了。”谨宁骗他,“吃得太撑了才不想吃的。”
梁之庭狐疑地要往嘴里送汉堡,临最后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改往谨宁嘴里塞。
拿着体温计和血压计的护士走来,正义地大喊:“你们两个不许打架!”
回家路上,梁之庭说歪理:“二十多岁了还打架并不幼稚,幼稚的是打不过掉就金豆豆。”
要不是他在开车,谨宁真的能把他踹下去,让他自己走路回家,谁让梁之庭说得好像他哭了一样。
到家时,屋子里的灯亮着。晋允榕有优秀的早睡早起意识,已经睡了;球球等在客厅,谨宁一开门,它就走过来帮忙拿东西。
“我今天好累啊。”
谨宁说累,球球本伸出去拿梁之庭手里夜宵的手,转而去抱谨宁。
“我去,在我面前秀什么秀,我又不羡慕。”梁之庭气极,从他们之间挤进去,分开谨宁和球球。
因为梁之庭身高最矮,三个人的站位与一家三口类似。自感成了儿子的梁之庭又走开了,他可是谨宁的干舅舅,当然也是球球的干舅舅,才不和他们这些小辈混在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