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麻醉也是白搭,手术全程我都瞪着医生在我的胯下做事,感觉非常古怪。尤其医生乾脆锯掉了我那条等同盲肠的阴茎后,我闷透了。
看着曾经比我那间小公寓还要重要的伙伴,就这样皱巴巴挥别我的身体、浸泡在福马林罐子里,这不是阉割是什么?
我回想起我曾经拥有的那一条沙皮狗,为了防止牠乱上野狗感染性病,我带牠去兽医那里去势。回家后隔一周,牠就因为自卑逃走了。
……是我对不起牠。
“别想太多。”医生聚精会神地进行着阳具缝合手术。
我乾脆瞪着天花板。
□□□
两个小时后,我的双脚终于重新踏上地面。
我重生了。
戴着一条有很多种我不想解释的功能的人工阴茎,我又回到了男人的身分。
“走一走,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医生擦着鼻子上的汗。
我大摇大摆地在二十坪大的VIP房走着,有种不可一世的威风。
“好像偏左了点?”
“我故意的,因为我也有点偏左,偏左好。”
“……”我听了真不舒服。
看了我刚刚走路的动作,医生帮我做最后的细部调整。
“原本呢,你的新阴茎好是好,但副作用是胯下过度沉重,因为它足足有一点二公斤,不是一般性无能患者承受得起。不过你既然完全没有触觉与重量感,那也就无所谓。好了,你再活动一下,看看是不是没问题。”
说我性无能就算了,但医生边说,还是边用手指弹着我的阴茎。
我真的很难启齿表达我的感受,于是我用最快的速度将裤子穿好。
“等等布拉克先生,你还没试试看最要紧的勃起功能!”医生一愣。
我戴上墨镜,套上外套:“抱歉啊,我实在不想对着另一个男人勃起。”
“哈哈,也是,也是!”
医生总算是回过神来,笑着刷下我的信用卡。
□□□□
我没有睡觉已经有八个多月了,每天晚上都过得异常无聊。
重获新生的那一夜,我对着饭店阳台上的落地窗玩了很久很久。
如果我可以哭,我一定会哭,可惜我只能对着黑色的玻璃拼命按钮。
“就算死,也要死得像个男人啊!”
我大吼大叫,这才明白这句老电影对白是什么意思。
意想不到的是,天快亮的时候,我还真到饭店楼下的免税商店买了一副耳机。
15
有个作家说:“人生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意义。”
我在装上超级阴茎后的第二天,还没开荤,就按照预定的计划跟经纪人飞到日本,参加一个才刚成立的新摔角联盟的开幕式。
上次我到日本担任两国国技馆相扑大赛的开幕嘉宾,招待我们的都是死气沉沉的老人,到了晚上还叫艺妓在筵席上表演传统艺术。
我都已经没办法吃喝了,还得让整晚的三味弦糟蹋我,真的很让人火大。
这次就不一样了。
“赛门,相扑是相扑,摔角是摔角,这次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头等舱里,经纪人用一本色情杂志盖住脸睡觉。
我明白。
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