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直不醒,她也不清楚要不要送医院去,还是问问人比较稳妥。
上屋大妈和大爷穿着单衬衣衬裤披着大衣跑了过来,确定人没事,两人又回去了。
顾则臣的世界终于从一片漆黑当中,亮起了一点点的光。
那光似近似远,看不真切。
灭了。
亮了。
影影乎乎。
长长的睫毛轻轻煽了煽,那睫毛在下眼睑有长长的影子。
睁眼睛……
睁不开。
脑子依旧没办法正常运作,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一样的。
冷,已经感觉不到冷了,身体都是麻的!
嘴很酸,说不上来的那种酸,仿佛整个口腔就要爆炸。
“能听见我说话吗?”林道西将头凑近一些。
不确定他能不能听见,让自己靠得更近一些。
顾则臣张张嘴。
林道西一脸问号,将脸靠到他的嘴边。
她明明看见他张嘴,就是听不见声音。
顾则臣迷迷糊糊中,看见了一双眼。
看清了一双眼。
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她好像说了什么,他听不到。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林道西见林路北蹲得不是地方,一屁股把弟弟挤走。
拉起来顾则臣的手,从上到下的揉着。
过去她妈养的猪得病了,眼看着要死了,她妈也这样做过!
行不行的,死马当成活马医。
……
“不行,他不能和我一起睡。”
林路北听林道西安排顾则臣睡觉的地方,一开始他也觉得没问题,慢慢一想,大声拒绝。
家里是出过事的!
顾则臣是那个爷爷的外孙,但顾则臣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人打包票啊!
万一这个人大半夜好了,起了别的心思怎么办?
他跟他姐里屋外屋住着,挨得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