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洒在光洁的地面上,照亮了这个看似平常的白天。
嘉文神色紧张又故作镇定地推着一个轮椅,缓缓来到金忍冬所在的病房里。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老妇人轻微的呼吸声。
趁周围人少,嘉文咬了咬牙,使出浑身力气把熟睡的老妇人搬到轮椅上。
她本身就体弱,这一番折腾下来,额头上已满是汗珠,累得直喘气,嘴上还忍不住吐槽道:“您还真重啊。”
随后,嘉文深吸一口气,光明正大地推着老妇人,迈着看似镇定的步伐走在走廊。
路过的护士脚步匆匆,目光只是随意地扫过,病人也都在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对这一幕不为所动,只会以为是孝顺的女儿要带生病的母亲去室外看看风景,呼吸新鲜空气。
然而,那天看似平常的举动,却是一场阴谋的开端。
嘉文绑架了金忍冬,原来她已经暴露了身份,在走投无路之下,她选择了这样极端的方式。
她们消失的那天,邵多心急如焚,可他并没有报警,他害怕报警会让嘉文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于是私下派人四处寻找。
监控录像清晰地显示,目击者也确切地指出,是嘉文推着轮椅,将一名睡着的老妇人带了出去。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嘉文,似乎凶手只能是她。
邵多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困惑之中,他不明白嘉文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愿相信那个自己深爱的女孩会做出绑架的事情,可眼前的一切又让他无力反驳。
或许嘉文带走自己的母亲是因为想要帮她治病呢,又或许是带母亲逃离这个整天逼着她吃药,让她倍感压抑的地狱,种种想法萦绕在邵多脑中,像一团乱麻,搅得他头痛欲裂。
之后的每天,邵多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在这个城市不停的奔波,大街小巷都留下了他疲惫的身影。
一趟又一趟地寻找着,几天下来,他的身体已经极度疲惫,仿佛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精神上的压力更是让他憔悴不堪,浓密的胡须爬满了他的下巴。他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看着地板,满心的苦涩。
他想:原来我一点都不了解嘉文。她喜欢吃什么食物,或是经常去的地方,喜欢做的事情,我尽然一无所知。
可即便被折磨地不成样子,他也仍然在心底相信嘉文不会伤害自己的母亲。
为了证实这一切,他必须要逼迫自己振作起来。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镜子前,无力地撑着洗脸池,失神地看着镜子中明显憔悴的脸庞,那原本明亮的双眸如今布满血丝,他微微勾起唇角,试图找回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的模样,可是,他再怎么努力,那笑容也只是一个僵硬的弧度,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接着他拿起剃须刀,机械地刮去了满脸的胡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在城市的边缘,有一栋外观看上去非常破烂的教堂。
教堂的墙壁斑驳陆离,透着一股陈旧与衰败的气息。
金忍冬在这个阴森的地方跪了几日,膝盖处已经青一块紫一块,那原本光滑的皮肤如今布满了淤青和擦伤。
她稍稍一动,膝盖便传来阵阵钻心的凉意,疼得她冷汗直冒,再也不敢有丝毫动弹。
她无力地转眸看了一眼手腕,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分开固定在墙上,长长的绳子,如同恶魔的触手般拉扯着手腕,那白皙娇嫩的皮肤被粗绳磨得血肉模糊,伤口处还渗出丝丝血迹,触目惊心。
忽然!
她眼前的浴缸冒出一只红彤彤的手来,那只手像是从地狱深处伸出来一般,忍冬被这一幕吓得浑身一颤,紧接着全身的疼痛像是被唤醒了一样,一齐涌入她的身体,“啊!!!”
随之而来的是她阵阵惨叫,她感知疼痛的细胞好似才苏醒,那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都出现了幻觉。
原来,她刚才看到的只是幻像,可身体的疼痛却是真实的。
嘉文拿着一整瓶从教堂里翻出的红酒,慢悠悠地走到金忍冬身前,那神态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她将酒瓶悬在金忍冬的头上,“哗啦哗啦”一整瓶红酒都浇了下去。
紫红色的酒,顺着头部流到地上,像是流淌的鲜血,那寒冷的液体让金忍冬打了个寒颤,她终于从恍惚中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