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轻轻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也不完全是,我只是想知道给她照片的人是谁。”
玉清紧接着问道:“那你找到了嘛?”
嘉文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并没有。”
「但我见过他。」她暗暗想着。
在那间光线略显昏暗的审讯室的另一面。
邵多静静地站着,他的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单向玻璃上,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透过玻璃死死地看着嘉文。
他的眼眶已然湿润,目光中流转着无尽的疼惜,仿佛嘉文所遭遇的一切痛苦此刻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上。
他的视线就像被强力胶水黏住了一般,牢牢锁定在嘉文光着的脚丫上,那双脚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如此无助。
邵多带着哭腔,声音微微颤抖地喃喃自语道:“她还生着病啊,身体那么虚弱,这样的状况下能跑到哪里去呢?你们这些人的心怎么能如此坚硬、如此狠心呢?为什么就不能先把鞋给她穿上?她会感觉有多冷,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邵多缓缓转过头,面向小龙,眼中满是哀求,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抖:“我可以进去见见她吗?就只是见一见,我保证不会干扰你们办案。”
小龙面无表情,语气冷淡而机械:“抱歉,不可以。这是规定,谁也不能违反。”
邵多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情绪也激动了几分:“为什么?现在不是什么都还没有下定论吗?她没有杀过人,刚刚她自己的陈述你们也都听到了,不是吗?”
小龙依然不为所动,平静地回应:“但是绑架也是严重的犯罪行为,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此话一出,邵多像是被点燃的炸药包,猛地咬紧后槽牙,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狠狠地说道:“你们都针对嘉文,一个个都想置她于死地。每次都是这样,一旦屡次三番找不到所谓的真相,就想要拿她的性命来交差!我告诉你们,如果她在你们这里受了哪怕一点点委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我一定会要你们的命,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
嘉文纤细的手腕被冰冷的银色手铐紧紧扣住,那金属的光泽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随后,她被强制换上了粗糙的囚服,囚服的布料摩擦着她的肌肤,带来一阵不适。
在荷枪实弹的押送下,她一步步迈向那充满绝望气息的监狱。
单人关押房内
仿若被浓稠的墨汁浸染,伸手不见五指。
寂静之中,“咔咔咔!”那开锁声突兀地响起,在监狱悠长而寂静的走道里回荡,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嘉文的心上。
紧接着,“哒,哒,哒。”有节奏的两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朝着嘉文所在的牢房逼近。
嘉文如同一尊雕像,只是静静地、默不作声地坐在床边,她的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当那脚步声终于走到她的牢房前时,戛然而止,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
“你先走吧,待会我自己出去。”一个男人充满磁性却又透着一丝狡黠的声音,悠悠传入嘉文耳中。
嘉文心中一动,瞬间便猜到了来者是谁。
“好。”看守员简短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那男人缓缓地、带着一种刻意的优雅走近嘉文,然后在她身前站定,他微微俯身,说道:“后悔了吗?为什么没找我帮忙?你都无路可走了,原本还以为你一定会来找我,没想到,你竟一次都没找过我。”
嘉文微微抬起头,脸色清冷如霜,她淡淡地开口道:“我就知道是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卑鄙的家伙。”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弯下腰来,伸出手捏住嘉文的脸颊两侧,他的眉眼弯弯,竟似带着一丝委屈道:“我要是不这么做,真的很难再见到你了,我也很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