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莒剑眉深锁道:“据小弟所知,‘紫府神官’上次进犯中原,原有百年不得再犯原之约,不幸的是今年即已届满百年之数,加以小弟幸得逃回,对他们囚禁群雄之事,大为不利,看来这一战,已是迫在眉睫……”接着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唉声道:“而目前中原武林祸乱丛生,正给‘紫府神宫’以可乘之机,尤为可虑……”
金瑛柳眉轻挑道:“莒弟,你身集恩仇荣辱于一身,不知今后将作如何打算?”
史莒双目神光陡盛,朗声而笑道:“大嫂巾帼奇英,不知何以教我?”
金瑛笑道:“莒弟,凭你这一声朗笑,大嫂已是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李焕然愕然道:“你们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迷?”
金瑛笑道:“傻子,你这都没有听出来么?”
李焕然摇头道:“我这时心中另有所想,你干脆直说了吧。”
史莒笑道:“大哥,你心中所想的,大嫂已经问过小弟了。”
金瑛也道:“我们更该为中原武林高兴,同时向莒弟致崇高的敬意。”
李焕然越听越糊涂道:“你们这话更叫我不懂了。”
金瑛点着他的鼻子道:“唉!我问你,你这时想的是不是担心史莒弟对本身恩仇所采取的态度?”
李焕然瞪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心事?”
金瑛笑道:“你呀,我知道得你太清楚了,你也不想想,凭你那点点能耐,我怎会看中你,还不就因为你老实得可人。”
李焕然抱拳讪笑道:“娘子,你给我保留一点,不要叫史莒弟看了笑话吧!”话声一顿,转脸正色向史莒道:“小兄是死板人,想亲耳听听史莒弟你明确的表示。”
史莒无由的对这位大哥另眼相看,肃容道:“大敌当前,公敌重于私仇,只要北剑程中和容得下我,我愿暂时捐弃私怨,与他携手共御外每。”
义形于色,令人不可仰视。
可是李焕然仍不以为足,又道:“如果北剑程中和昧于大义呢?”
史莒钢牙一挫道:“小弟忍认到底就是!”
李焕然忽然热泪双流,扑地拜倒道:“小兄先替中原武林向史莒弟致谢了。”
史莒答拜道:“大哥,这原是小弟应走的路啊!”
要非是史莒,怎会有这种心胸,反看那史威,真不知叫人说些么了。
两人相对拜罢,把臂而起,李焕然对史莒的人格固然是仰佩弥深,而史莒对这位大哥也倍增知已之感。
金瑛笑喜喜的替他们两人重新换了一杯香茗,道:“莒弟,我真高兴认识你,怪不得师父口中只有你。”
史莒笑道:“大嫂你要再夸赞。我会坐不住了。”
李焕然道:“宫弟,我们用什么方法把‘紫府神宫’即将蠢动之事,向江湖上发出警讯,也让大家有所警惕。以免临事慌张,措手无及。”
史莒蹙眉道:“你我人微言轻,所说的话,只怕无人相信,尤其小弟更多顾忌,要是被北剑程中和说一句:”此人造谣生事,乃是别有用心‘。那小弟就更吃不消了“金瑛笑笑道:”你们真是当局者迷,有师父他老人家说一句话,还怕别人不相信么:“
当然,西令罗骥名震天下,有他一句话,纵是无中生有,也无人敢漠然视之。
史莒道:“是的,罗伯伯现在何处呢?”
李焕然叹道:“家师收留我们夫妇之后,因鉴于我们两人功力太差,只严督我们加紧用功,平时决不准我们分心注意江湖中事,所以他老人家的行事,从不向我们提起,当然,我们也不好意思问他,真对不起得很,我们实在说不上他老家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史莒丧然若失,道:“这真是太不巧了。”剑眉深锁,忽然一顿足道:“寸阴寸金,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就这样办!
大哥,你把我安全回来的消息发出去,罗伯伯闻讯之后,一定会赶了回来,他回来之后,请他到松桃‘怀远楼’找掌柜的打听,就可以找到我。
他不能浪费时间,坐在这里等待,准备先去找胡妈,查询慈母的去处,同时,也好与铁胆金钩闻一凡共商大计,预作对付“紫府神宫”的准备。
金瑛大惊道:“莒弟,你也要走了?”
史肌歉然地道:“大嫂,我不能不走。”
李焕然瞧着史莒的面容,一皱眉头道:“莒弟,你何必到‘梵净山庄’去找麻烦?”
史莒笑道:“大哥,你放心,不会有人认得我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