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莒默默的跟在史威身后,偶一抬头,只见史威于举步进身间,自然流露出一种洋洋得意的神情。
当下他不由一阵纳闷,付道:“他明知自已是假冒之人,竟能如此心安理得,莫非早料到我有此‘滴血认亲’之举,预先安排了应付之策?”
此念一生,史莒暗中留上了心。
绕棺三匝,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一声:“起棺!”
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早有默契,闻声之下,两人一左一右,搭住廓盖,同声喝道:
“起!”
双臂一起,将那重达千斤的廓盖,抬了开来。
同时,史莒在一旁更暗运神功,护住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两人,以防史威暗中捣鬼。
廓盖抬起时,幸无意外事故发生。
廓内是一具檀木棺材,阵阵清香,随着廓盖的揭开,敝发出来。
檀木棺材,古时帝王所用,北剑程中和竟为南刀史烈如此耗费,委实令人迷悯莫名。
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相顾愕然,又齐齐回头向北剑程中和望去。
北剑程中和正低头合目,哺哺细语,语不成声,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自然也没有迎接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两人射来的目光。
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有点失望地移目望向史莒。
史莒一脸穆肃地点了点头,他们两人怀着一种异样的心情,又把棺盖打开了。
棺内躺着一副森森白骨。
铁胆金钩问一凡又是一声:“大哥!”
虎目之内,巨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史莒的脸色一连变了好几次,但终于忍住悲确,没有哭出声来。
身后强敌环伺之下,他不能稍乱方寸,个人安危倒在其次,如果因之连累了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那就叫他永世难安了。
是以,他极力压制住心中悲愤,让那悲愤化成了力量,使自己坚强得冷静如钢。
史莒以锐利的目光,向格中乃父遗骸注视有顷,猛然一抬手,咬破左手中指指尖,一滴一滴的鲜血向棺中落去。
先是落在史烈头骨之上,只见那鲜血向旁一滑,滚落棺底,毫不吸收。
这种情形,四周之人,都看得非常清楚。
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脸色一变,顿时不知所措。
北剑程中和倒抽了口冷气,叫了一声:“罗闻二兄……”
话声出口,却被史莒打断道:“现在不是你程大侠说话的时候,请史威少侠滴血试验。”
好冷静的态度!
史威哈哈一笑道:“大家请看在下的。”
这种场合亏他笑得出来,显然不正常之至,但,除了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微微一皱眉外,其他的人,不知是没有注意,还是别有看法,竟无人理会。
史威一步跨到格前,也用左手中指鲜血向格中骸骨之上滴去。
此举在他来说,可说轻松得很,只要这一滴血落下,包叫史莒无地自容,当场气死。
是以,他连看也不看,便道:“真金不怕火,各位没有话说了吧。”
话声甫落,忽闻西令罗骥发出一声大笑道:“你是什么真金呀!
别自美了吧!“
史威一震,再注目向棺中望去,只见他滴的那滴鲜血也滑向一边,正浸入棺底石灰中。
他犹不相信,又挤出数滴鲜血,向骸骨之上滴会……
一切仍然是白费了,其结果与史骥完全一样。
事实证明他们两人谁也不是史烈的儿子!
史莒冷得似一块铁,遭此意外,竟是一点看不出他惊慌失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