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看清楚眼前头发乱糟的女人后,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在那疯女人的背上踢了一脚:
“又是这个疯婆娘,走路不看路!”
“管她做什么,赶紧去看看那个小孩子能不能捞上来!”
汉子恶狠狠的瞪了疯女人一眼,转身往岸边跑去。
倒在地上的疯女人先是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小奶狗,看见小狗无恙后松了口气。
听见那些汉子口里的话后,她也连忙起身往岸边赶去。
此刻的岸边早就汇集了不知多少人,有一些将身上的衣服脱光的大汉想下水捞人,却被自己的婆姨死死拉住不让他下水。
那些光着膀子的汉子只能待在岸上干着急。
“再这么飘下去,那孩子可就真入了海了。”
“可是没法啊,江神娘娘不同意我们这些凡人进入深水区。”
“难道就这么干看着?那可是一条人命!”
岸上的人都不说话,一个个唉声叹气。
盆里的杨逍看着岸上的那些人越来越多,可就是没有人来下来救自己,一种伤心以及恨世不公的情愫在心底蔓延,让他彻底的放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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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之前带有演戏意味来讲,这次是彻底的真情实感流露。
听着像小猫一样的哭声,岸上的人每个人都感觉心脏揪痛。
人群的后方,疯女人往前挤着,周围人闻到那女人身上散发的气味,都很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疯女人畅通无阻的来到岸边,没有了人群的阻隔,稚童的哭声很清楚的传到疯女人的耳中。
这声音一下子让她愣在了原地。
“囡囡……”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将前面没来的及给她开路的人拨开,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囡囡别哭!娘在这里!”
她高声喊着,终于挤开人群往江中心望去。
在所有人注视下,她将怀里的小奶狗放在地上,直接跳进水里。
岸上的几个人想要伸手拽住疯女人,可是那疯女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让那些人都没拉住。
她拼了命的往江中心奔去,不知道呛了多少口水,烂如破布的衣服此刻吸满了水,完全成了拖累,将疯女人死死的拖住。
疯女人发了疯的往前游着,分不清脸上到底是江水还是泪水,在她的视线中,只有那个在盆中小婴儿的哭喊声。
“囡囡别怕!娘来了……”
疯女人不知道被水呛了多少次,终于将手搭在了木盆上。
这一刻,她不像平日里那般痴傻,小心翼翼的扶着木盆的边缘,看着盆中无比可爱的小婴儿。
杨逍看着眼前这个衣着破烂的妇女向他奔来的时候内心早就感动的泪流满面,看着疯女人,对她产生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疯女人看着小婴儿对她嘿嘿傻笑着,她伸出那只布满伤口的手在杨逍的嫩白的小脸上摩挲着,似乎是在追忆这种软乎乎的手感,她也冲着杨逍笑了起来。
岸上的人们看着疯女人发了疯似的往江中心游去的时候,一个个在岸边焦急的直跺脚:
“这个疯女人脑子坏掉了!平日最害怕去江边了,今天怎么敢下水的!”
“快看!她进到深水区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着风平浪静的江面:
“江神娘娘不在吗?”
“嘘——别吱声,她快接近那个木盆了。”
当疯女人有惊无险的靠近那个木盆还没将其撞翻时,岸上的人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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