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他被人叫醒。
赵归胡站在他面前,神情不安。
“怎么了?”右大将心里一紧,连忙坐起,戴好头盔。
“仆朋送来消息,捉到了一个信使。”
“哦。”右大将松了一口气,随口问道:“去哪儿的信使?”
“去单于庭。”赵归胡眉头皱得更紧。“经过拷问,信使说,於单一共派出了五组,从不同方向突围。仆朋只抓到了一个,其他人……可能都脱身了。”
右大将明白了赵归胡的意思,不禁笑出声来。“你担心他到单于面前告我的状?”
赵归胡点点头,却没说话。
“这就是你们汉人,不,中原人与我们匈奴人的不同了。”右大将站了起来,活动着酸麻的手脚。“虽然左贤王是继承单于位的第一人,但这个权力不是天生,也不是永远不会变的。如果他被我杀了,就证明他不配做单于,死了也就死了。”
右大将停住了脚步,看向帐外,天色将明,地平线上已经能看到鱼肚白。
“如果我被他杀了,那也是我该死,右贤王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右大将眯起了眼睛,声音也变得飘忽不定。“你看,我昨天本来应该去王庭的,结果却来了这里,他有什么反应吗?”
赵归胡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
他大致明白了右大将的意思。
事已至此,右大将无路可退。
杀掉於单,他还有一线生机。
杀不掉於单,他就会被右贤王当作牺牲品,承担所有的责任。
“让仆朋去前面,看看来了几个部落。事成之后,我会……”右大将想了想,用力握紧了拳头。“将河南地分给他们。”
“是。”赵归胡领命而去。
——
赵延年盘腿而坐,闭目垂帘。
大营里很安静,安静得甚至有些压抑。
右大将的人马一直跟在身后,而且数量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了於单所部。
如果不是天色已黑,而且於单的部下都是精锐,战斗力不弱,恐怕右大将已经发起攻击。
危险并没有消除,只是暂时有了一个喘息的时间而已。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的形势会更糟糕。
危险像一张大网,罩在每个人的头上,让他们不敢掉以轻心,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走路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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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眼前的危险无所谓的可能只有赵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