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先去见阿父和阿娘,稍后再来陪舅母与姨母用晚膳。”顾长策转身,向姨母与舅母行礼道。
两位长辈颔首,顾长策与顾婵漪这才转身离开。
沿长廊而行,顾婵漪边走边向兄长介绍府中修缮了那些地方,平淡,慢慢行至小祠堂。
祠堂内已点燃烛火,光线明亮。
线香袅袅,檀香清淡,供桌上更有新鲜瓜果供品。
供桌前摆放两块蒲团,顾长策与顾婵漪一左一右跪在蒲团上,磕头上香。
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尚且能谈笑风生的大将军,如今看着父母双亲的牌位,却模糊了视线。
“阿父,儿子平安回来了,虽未抓到当年行刺之人,但儿子将北狄赶去了白梅河以北,常安府百姓可以休养生息,不再受战乱之苦。”
顾长策紧抿唇角,眸光坚定,“阿父放心,我定会抓到幕后行刺之人,为阿父报仇。”
顾长策俯首磕头,起身后微微偏头,看着母亲的牌位,羞愧万分。
“阿娘,我未保护好妹妹,让妹妹受了多年委屈。”
顾长策双手握拳,若是细瞧,便能发现他的身子在发抖,显然怒火中烧,既气自己又恨王蕴等人。
顾婵漪偏头看了兄长一眼,俯首磕头,对着母亲的牌位,笑得温柔和婉。
“阿娘,此事不是兄长的错,阿娘莫要怪兄长。当初兄长想要送我离开,是我信了王蕴的虚假做派,执意要留在都城。”
顾婵漪垂下眼眸,额角碎发散落下来,“阿兄时有家书寄来,谁知王蕴竟会拦下书信,再令人模仿我的字迹回信,阿兄亦是被蒙在鼓里。”
祠堂人少,且无人敢来打扰。
顾婵漪便趁机将王蕴毒害母亲之事,尽数道出,让兄长知晓。
顾长策听完前因后果,气得脸色涨红,在祠堂内转了两圈,环顾四周,无可泄愤之物,只得紧紧攥拳。
指甲陷入肉中,献血沿着指缝落下,鲜红刺目。
“这等毒妇!”
顾长策咬牙切齿,眼眶泛红,“她如今在何处?!我定要亲手杀之!”
顾婵漪盯着地上的血滴,语速极快,“中秋过后,我便令稳婆去京兆府状告王蕴。”
“刑部已经查清,王蕴等人的罪责亦有决断。顾砚与王氏流放北疆,王蕴与其嬷嬷将被枭首。”
“何时行刑?”顾长策追问。
“九月廿九。”顾婵漪快速回他,“宫中十月初一举办庆功宴,他们都说你会在庆功宴前回来,是以行刑日便定在了九月末。”
担心自家小妹看到他眼里的浓浓杀气而害怕,顾长策紧闭双眼,许久,心绪稍定,他才缓缓睁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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