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大哥,是家里人。”林岳突然纠正月嫂,引起月嫂猛地抬头以及惊讶的表情。
月嫂愣了一下,怔然盯着林寒看了良久,眉头都纠缠在一起了,才懦懦地发声,“不是双胞胎么?怎么长得那么不一样?”
林寒眼睛像刀,刮过温暖又收敛锐气。他听见这话,也不恼怒。他声音平稳,像是在说多么平常的事情:“我毁过容,整容后是和阿岳不一样了。”
月嫂倒吸一口凉气。温暖闻言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整个人撞在林岳的怀里。
林岳握住了她的手,发现她一片冰凉,他侧头贴在她的脸颊旁,担心询问“怎么这么凉,这可是大夏天。”
温暖局促地摇头,说了声不要紧。说话的时候,她的余光在小心翼翼地瞥向了林寒。温暖不能说,畏敌才会生寒。
越害怕,人越冷。
月嫂看见了林寒身边的行李,她搓了搓手,刚想过去拿,林寒却直接把行李递给了她。林寒转身看向林岳,唇角微平,喜怒不辨,他沉声道:“你们先忙,我出去一阵子。”
林岳讶异地望进了林寒的眼里,他皱眉:“不留下来吃个饭?这么急?”
林寒摆摆手,“不用了,工作刚调动,得去办点手续。”
——
吃过午饭,温暖打的到湘市一院。
盲仗在地上有规律地敲击着,她的脑海里回忆着主治医生的话。
——“温小姐,温和小朋友的手术我们定在这个月末,手术前我还是有义务让您知晓,如果没有排异现象,是最好,一旦有,温小姐要做好长期抗争的准备。”
温暖不止一次想过,温和的遗传性白血病不是基因导致,而是她这个做母亲的。
作孽太多,上天报应。
与医生刚确认完手术的相关信息。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
主治医生站起来,声音高兴:“林专家你好,真没想到你百忙之中特意来了我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四岁男童的母亲,温暖,温女士。”
“你好。我是林寒。”林寒的嗓音像迷雾中的暖光,温暖又厚重。
特别朦胧的,温暖看到白大褂白茫茫的颜色。还有男人熟悉的手侧。
可她还是像早上一样假装一点也看不见。
主治医生尴尬地扯了扯林寒的袖子,低声解释:“温小姐是盲人,她看不见你。”
“那对不起了,温小姐,你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人。”
“没事。”温暖说,“林医生不是眼科医生,没有基本的判断力,我能够理解。”
大家聊了一下关于温和的手术,场面最终以和缓的方式结束。
时至下班高峰期,回程的的士得过马路才好打。
红灯转绿,人头攒动挤挤攘攘穿行于马路上。
温暖站在红绿灯的杆子处,等待盲人路况告知器响起。
她确实是装瞎,她那低于0。01的视力能看到这个世界,只是,她眼里的世界都是闪影。
林寒早就看见告知器被人损坏了,却没有告诉温暖。他自己一个人自顾自地在人群中过了马路。
林寒打到的士的时候,温暖也正巧过来。司机便一起把他们载走了。
路况转角处。
一个小男孩捧着新买的零食不解地问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