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这话听得不情不愿,好在檀喆讲理,三口药一口糖安排得明明白白。玉澜中途会止不住的咳嗽,仿佛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檀喆还得停下来给她顺顺背。
快喝完时,玉澜又一次咳得直不起腰,檀喆把药放到一边,一手撑着她一手轻轻给她顺着后背,看她这样子难免忧心:“今年入冬了天比往年更冷,没事别出门,小心伤寒复发。”
玉澜应了一声,又是一阵咳,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靠在软榻平复气息,看着檀喆笑了笑:“檀大人忙完前朝还要来集仙殿照顾我,真是不容易。”
又体恤他的辛苦了。
檀喆把药碗端过来,哼笑:“你也清楚啊。”
“自然清楚,”玉澜喝了他递过来的药,看檀喆垂眸认真看着药碗的模样,她心里一动,问道,“我记得御医说,令堂有些阴津亏损,燥热偏盛,平时需要注意不能吃太甜的东西。你给她买这么甜的糖,她能吃吗?”
檀喆动作一顿。
他面无表情地把最后一勺药递给玉澜,玉澜犹自困惑。饶是檀喆再心虚,看着玉澜求知的眼神也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一口整齐的白牙都露了出来。
玉澜不解,戳了他一下:“你笑什么?”
檀喆稍微收敛了一下笑容,但笑意还是留在唇畔,他把盛着糖的锦袋放她手心:“都是你的了。”
玉澜拿手里掂了掂,又朝里面看了看,只剩两块橘子糖,她抿了唇没说话。
“这锦袋是谁给你的?”她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就不兴我自己买?”檀喆自然地把药碗放到旁边的小几上。
玉澜短促地笑了一声,拿那锦袋在自己眼前晃荡两下:“喜欢檀大人的女子那么多,那些教坊乐女良家女子还有官家小姐,就没给你绣个荷包?”
有,他哪能收啊。檀喆在心里说道。
他抬眸看她一眼,下了狠心,状似不经意地说:“我说了是买的,长公主何必非说是什么女子送的,如此冤枉人。你要是这么不放心,大可以自己做一个荷包让我戴着,你又没这胆量,还在这怀疑这怀疑那。”
玉澜经不得他这激将法,又有点下不来脸,冷笑着反问:“这话说的,要是我给你绣一个荷包,你敢戴着?”
“有什么不敢,”檀喆嗤笑,“只怕长公主自觉绣工不好,又不会绣什么花样,不敢做罢了。”
玉澜有点被戳中心事,还真让他说中了,玉澜真不擅女工。她那绣活儿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没眼看。
这是先帝最纵容她的地方,说玉澜骑马射箭的本事别的女子也没有,不会女工又何妨。父皇都这样说,玉澜贼听话,真就一点都不学。
玉澜撇撇嘴:“要是丑俊你都敢戴,我给你做一个又何妨?”
檀喆笑了一声,随即盯住她:“行啊,以一月为期,大雪那日,长公主交工如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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