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了新娘子,穿着婚纱呢,就聊了几句。”苗易漫不经心地解释。“孔琳啊,漂亮吗?”孙姐好奇。“当然漂亮,新娘子最漂亮。”
“仪式要开始了!”女人的思维多数跳跃,一眨眼注意力已经转移开了。苗易跟所有人一样,把目光投向礼堂大门。
礼堂大门开启,阳光透进来,铺洒了一地,空洞洞的,并没有想象中的新娘。“你觉得新娘会来吗?”苗易问道。
“不然呢?抢婚还是私奔?”孙姐嗤笑,“苗易,你电影看多了吧,那些婚礼现场私奔的桥段是有多傻帽啊,谁不是提前领了证的,跑有用么?当结婚证是优惠劵吗?逾期作废啊?”
潘副校充当新娘的父辈,新娘挽着他的手臂入场,婚纱拖在地面上,伴随着结婚进行曲,整个大礼堂都被笼上了一层圣洁。
新娘已然补了妆,一点也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巧笑嫣然,哪里还有后台悲戚的影子。苗易忽然笑出来,前一颗她怎么会有那么梦幻的想法,放弃婚礼,多傻的念头。凭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放弃潘申?没有爱情至少还有物质。
“孔琳真是漂亮,比你都漂亮了。不过你穿婚纱肯定更漂亮!就是…”孙姐原本想夸她几句,忽然愁了脸,“你那男朋友这幅德行,你结婚的时候穿不穿得起婚纱还是问题。”
她瞧了瞧苗易的表情,见没有不高兴,就继续说:“苗易,都说劝和不劝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是你那男朋友这么好赌,你要真嫁给他,一定是要吃苦的。”
“快别说以后了,现在就吃尽苦头了。”苗易苦笑。“那你干嘛非跟着他?样貌也不算上乘,气质更别提了。”孙姐忽然颇为猥琐地笑起来,“难道是…器大活好?”
苗易浑身一抖:“孙姐,你平日不都陪女儿看喜羊羊么,怎么也说这种话。”“我就光陪女儿吗?我还陪老公呢!”孙姐鄙夷。
牧师正拿着圣经,询问那个百听不厌永远感人的问题,尽管答案永远是那个千篇一律的——我愿意。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大礼堂举行婚礼吗?”台上两人开始交换戒指,孙姐目光不离,却神秘兮兮凑过来问。
“不花钱呗。”苗易万事思考的起点永远是钱这个字。“得了吧,就那么点场地费潘申掏不起吗?”孙姐被他这么不浪漫的回答震惊了,气愤非常,“他们俩是在孔琳毕业典礼上认识的,好像是孔琳毕业了没能留校,在后台哭,碰巧被潘申瞧见了,一见钟情。”
苗易微愕,任谁听到了都是个浪漫的故事,尤其是潘申还把孔琳安排进了审计处,留校根本没法比。可她却知道,孔琳哭是因为容北才会痛哭流涕,并且至今难忘,真是个…反转的故事。
忍不住侧头去看同一排的男主角,那人脑袋靠着柔软的椅背,睡得正香。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苗易感叹,忽然又想起钱包里的女孩,他真的没心没肺吗?还是只会对一个人掏心掏肺呢?
“喂,鼓掌啊!”孙姐已经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苗易回神,身边所有人都站起身鼓掌,用最热烈的情绪恭喜台上一对新人,只有她和容北,好像局外人一样,傻乎乎地坐着。
晚宴设在北宫,男女双方加起来近两百桌,实在是壮观。北宫作为J市消费最高昂的酒店之一,苗易自己当然是舍不得来的,那么点礼金能来北宫吃顿饭,真是值了。
“不能吃蟹,脸还要不要了?虾也不行!牛肉特别发,不能吃!”孙姐坐在她边上,一个劲那筷子拦她,为了让她尽快摆脱这张猪头脸。
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苗易郁闷,她可不是花几百块来北宫吃青菜的!郁闷地离席去厕所平复心情,正好撞见了容北。
“阿忍!”容北瞪圆了眼睛显得十分高兴,反观她垂头丧气,“怎么好像不太高兴?”“这么一桌山珍海味,可是什么都不能吃,我能高兴吗?”苗易火气极大。
“我有个地方,能吃到不少好吃的。”容北笑着冲她眨眼,那副模样,让她一颗心都酥麻了,来不及回答就被匆匆拖走。
容北从钱包里掏出那种据说十分尊贵的金卡,□铁皮门里头,滑了几次,蹙了眉头:“真狡猾,换锁了。”
“阿忍,把你的夹子借我用一下。”容北指着她头上那枚铁的发卡。苗易摘下来递给他,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又有点不敢相信。
在苗易一脸震惊并闪一耳光确定这是事实的时候,容北已经轻松地打开了锁:“厨师长真是正直,这锁防君子不防小人。”
“容北,你真会不少偷鸡摸狗的!”苗易感叹。“小时候总是…家里人就逼着学,保命用的。”他并不在意。
里面是冷冻室,储藏了不少肉和海鲜,尽头又是一扇小门,接着通过一条小小的狭缝,前面豁然开朗。桌子上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几碟等着上桌的菜。
“这是哪儿?”苗易懵了,长长的红色放桌上摆放着不少精致的美食。“西餐厅厨房的前厅。”容北看来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这里的红酒虾不错,孜然牛肝也还可以。”容北十分不客气地将菜放上一旁的推车。苗易嘴角抽搐,这是带她来偷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