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该是雁和白鹭,雁的警觉性特高。”
船夫大笑,说:“那不是雁,那叫鸨。咱们叫娼门的老龟婆为鸨婆,说是这种鸟,性淫而迟钝,相当可口呢。”
“哦!好像比雁大呢。”
“差不多,肥得很,打几只来佐餐,妙不可言,可惜没有弓箭,只能光瞪眼。”
“你知道为何这些水禽满天惊飞么?”他又问。
“这个……”
“洲上有人。”他肯定地说,又加上一句:“不止一两个人。”
两舟已接近至五六十步内,千手猿大叫:“上面的船,下锚,插篙。”
船夫们一惊,船艄的舵工老大高叫:“不开玩笑,这怎能下锚插篙?你们怎么啦?”
千手猿拔剑高举,大喝道:“向洲岸靠,不然作怪咱们心狠手辣。”
除了操桨的六个人,另两名爪牙也拔剑示威。
船相向急驶,再不转向便要相撞了。
印佩沉着地说:“舟子伙计,听他们的。”
舟子不得不听,恐惧地说:“糟了!咱们碰上水贼了。”
船向洲岸移动,千手猿的船从后面跟来。
印佩低声向舟子说:“直向岸上撞,搁上去。”
“这……”
“笨虫,万一有凶险,死在岸上,不比死在水里好得多?你总不希望被人砍掉脑袋再喂鱼鳖吧?”
“我的天!”船夫魂飞魄散地低叫。
“别慌,有我呢。”他温言安慰舟子。
距岸四五丈,千手猿大叫:“停下,插篙。”
船仍以全速向滩岸冲,“嚓”一声响,船身一震,船头搁上了滩,距芦苇丛不足三尺。只消往里面一跳,便可逃出视界外。
千手猿大怒,厉叫道:“该死!你们为何不听命?”
印佩钻人舱,抓起枕畔的剑。
白衣丧门在发抖,低声叫:“印爷,救我。”
“救你?”
“他们为我而来。”
“为你?他们是……”
“是雷家堡的人。”
“哦!雷家堡的人,与你同是黑道人物,你们为何同类相残?你……”
“一言难尽,请……”
“我会尽力,你躲好。”
他跃出后艄,上了舵顶,沉声叫:“不许靠过来!说,你们是何来路?”
声如乍雷,直震耳膜。急冲而来的船,突然慢下来了,操浆的六大汉脸露惊容。
千手猿感到耳中轰鸣,吃了一惊,讶然叫:“咦!你阁下好精纯的练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