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慈拿着刀挥手劈向身侧的木头,和朝廷工部督造,统一配给兵卫用的横刀不相上下。
但横刀是统一由工部督造,民间是不允许私自锻造这种武器的。
班蓬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今天杀的那些山匪,与朝廷应该没有关系,也不会有谁活腻了,把朝廷统一配发的军刀卖给这个山匪百姓。
唯一的可能性,这些刀也是私铸的。
王爷
班蓬看着眼前这些武器,心里沉沉的。
皇帝也真是阴险,把徐州这么一块蛮夷荒凉的地方划给王爷做封地。
如今除了私铸武器一事,处置稍有不当,王爷的处境怕是要危险了。
明天一早启程,尽快赶回开阳。
厉慈话不多说,将刀递给班蓬,靠在墙上阖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荣簪跑去溪边洗脸时,遇上了厉慈等人。
厉慈看着她惺忪的睡眼,忽然出声道:阁下留步。
荣簪站在溪水边,打着哈欠,侧身道:什么事?
不知阁下打算前往何处?厉慈问。
荣簪挠了挠后脑勺,随口答道:不知道,我向来随遇而安。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聘请阁下护送我等去开阳。
若是阁下能答应,一切好谈。
荣簪掬了捧溪水扑在脸上,凉意上头,她脑子也清醒不少:一天一金。
厉慈笑着一口答应:可。
在下厉慈,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女侠?
荣簪挠头,想胡编,但怕自己回头给忘记了,那得多尴尬。
于是乎,便道:叫我簪娘就行。
厉慈多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那便多谢簪娘阁下。
荣簪觉得厉慈这人太古板了,循规蹈矩,像住在格子里的人。
她生而随性,离经叛道,行事待人全凭个人喜好与心情,素来被人说难缠又吊诡。
所以,她向来和这种一板一眼的人不太处得来,不过也就几日光阴,还能赚些盘缠,倒也不妨事。
厉慈站在她身后,微微垂眸,语气温和:两刻钟后启程,不知簪娘意下如何?
荣簪随意地点点头:你先回去吧,我洗把脸就回。
厉慈还没离开,荣簪又捧着水往脸上泼,水珠顺着她优越的下颚线滚落,打湿了麻衣的前襟和袖口。
厉慈看着连连皱眉,从袖中掏出锦帕搭在一旁树枝上:簪娘,这个给你。
荣簪将眼皮上的水抹掉,看着搭在树枝上的青色锦帕,摆手道:用不着那么麻烦,东西你拿回去吧。
厉慈看她不打算拿,只能忍住想把她脸上水珠擦掉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移开眼,将手帕拿回来。
他偶尔对一些事情有很强的控制欲,比如衣冠必须正,腰带玉佩也得整整齐齐,乱一点儿,看着便忍不住想上手调整回来。
尤其是看着荣簪脸上水珠滚滚,衣襟湿了一片,头发还乱糟糟的扎了个团子,腰带也是歪的。
哎!
厉慈转身离开,让自己尽量忽略这些微妙的不顺意。
荣簪也发现了厉慈的不自在,望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衣服也没少穿啊,怎么脸色那么别扭?
这男人有点儿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