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留步。”
声音不重不轻,带着几分虚弱,闻卿竹和天乾都没理他,唯独宁绝,止住了上车的脚步,一双美目斜扫过,随即浅浅一笑。
他站在那里不动如山,等白衣男子跑到跟前时,面对那一身血腥味,宁绝笑问:“阁下可有事?”
男子擦了把唇边的血迹,皮笑肉不笑道:“诸位要去何处,能否捎在下一程?”
黑衣人追了上来,看来那个侍卫已经尽力了。
宁绝露出为难的表情:“并非在下无情,只是阁下这情况,在下怕是帮不了。”
白衣男子皱了皱眉,身后脚步逼近,眼看危险即将落下,由不得迟疑,他一咬牙,直接报出自己的身份,妄想借此谋求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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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潞城吕氏少主,燕王外孙,阁下今日若救我一命,他日吾必衔环结草,重金酬报。”
所有人都是利益至上,一方王侯的恩情,谁能轻舍?
宁绝勾了勾唇,看着那挥刀而来黑衣人,他轻轻一唤:“天乾。”
天乾抬眼,领会到他的意思,长剑未出,空手欺身而上,内力席卷,朝着黑衣人猛然挥出双拳,如滔天之势奔袭,黑衣人执刀抵挡不及,二人只觉浑身好似被巨石撞击,双手脱力,瞬间向后飞出数米,口中呕血不止。
眨眼间,只一招,便轻松化解危局。
白衣男子微愣,看向三人的目光越发探究。
宁绝倒没有在意,他说了句“危机已解,公子请便”,就自行上了马车,打算要走。
男子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慢着。”
手上鲜血弄脏了丝质的青衣,男子失血过多,脸色越发苍白,顾不得对方身份不明,他急切道:“还请阁下救人救到底,再帮我一次,此大恩大德,吕怀感激不尽……”
他声音已经断断续续,明显是支撑不住了。
宁绝弯着腰站在马车前辕,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摆,微微皱眉,再看向已经打完收手,站到一旁等候的天乾。
“扶他上来!”
吩咐一声,轻轻扯回衣角,他走进马车坐下。
不多时,天乾架着即将昏迷的吕怀进入,将人放到角落里,让他手脚朝外,尽可能远离主位。
吕怀已无力挣扎,他腰间血流不止,宁绝从一旁盒子里取出巴掌大的白玉瓶,倒出两颗乌黑药丸,一枚塞进他口中,一枚放到他手上。
“止血的药,自己碾碎敷到伤口上。”他说着,拿起帕子擦干净手上沾染的血迹。
吕怀脑子昏昏沉沉,忍着晕眩捏碎药丸,按到腰间伤口处……
不多时,他彻底晕了过去,未免人死没了用处,宁绝还是叫天乾和闻卿竹两人合力把人扒光,取出伤药给人涂了一遍,缠上纱布后,再换了身干净衣服。
傍晚,马车骨碌碌进了城,寻了间客栈,还是天乾把人背上楼,又找了个城中大夫来给人查看一番,确保死不了后,众人便下楼用餐去了。
一个时辰后,小二熬好了药,恰好吕怀醒来,看到屋里坐着的宁绝,神色一松,长舒了口气。
总归是活下来了,没有落到那群人手里,实在万幸。
宁绝端着药走到床边,问了句:“可坐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