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这两年到哪去了,也没人知道他之前的性格又是怎样?因為认识他的人都是从他失踪两年后才逐渐熟识的,而他……也是从来不提。
所以他们认识的“林书尧”就只是他们所“认识”的。
这也是他能对现世界显得毫不留恋的原因,因為不轻易放下感情,所以不会有不捨。
想到以往,也想到他此时身处的世界可不是他原本生长的世界,他斥责自己的多心异样,试图把心头被撕裂般的感觉遗忘,毕竟这样的他就不再是“他”了,但纵使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是怎样都睡不著了。
驀然他又想起他来到这之前的梦境,月影国、双胞兄弟、天差地别的命运、还有那个女人在其中一名婴孩的右耳低下她的鲜血……
他怔然的摸上自己右耳上的红色耳环,梦中的“他”会是他吗?
他已经搞不清究竟他的梦是真还是他从小生长的世界才是真了?
但……有差吗?
一个连“真心”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男人,去探讨什麼叫做“真”,这未免也太过好笑了。
自嘲的语气配上几乎不為人所知的冷漠无情,让人感到的是冰冷,而非一个有血肉的温热肉体。
突然左手腕传来一丝暖流,就像“某人”正在安慰他一般,他察觉到了,轻轻抚上左手的“银雷”,“银雷,你在安慰我吗?”他的双眼此时对著左手“银饰”低声说话时,呈现出的是最真的温柔。
“谢谢,我没事了。”感受他冬温夏凉的奇异特性,就好像一个“活物”一般的贴心,也让他想起好久好久之前曾享受过的唯一温暖。
师父……
“唉,算了,出去走走吧。”望著窗外明亮的星空,林书尧带著一贯的笑意起身(因為他已经不知道其他的表情究竟要如何表现了),只见他突然转过头,藉著月光的洒落,恶意的微笑清楚的显在他无辜的脸上。
记得他说过他是个杀手吧,那麼……
一股杀气猛地闪现,原本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大个儿突然动作敏捷的一跃而起,手持银针準确无误的贴住林书尧的颈动脉,只要他轻轻一划,他已经成了尸体一具,佼捷的身手一点都不像是刚才沉入梦乡的人。
“阿尧?”大个儿睡眼惺忪,在千钧一髮之际认清了他手底下的人,“怎麼会是你?”他一楞,忘了要先收起他紧贴著他脖子的银针,只是一股脑的追问,而差点死在他银针手下的人儿却依然笑得一脸悠哉,一点都没有生命遭到威胁的惊慌。
“呵呵呵,為什麼不会是我?小希希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热情,知道我睡不著想出去走走你就迫不即待的从床上跳起来要跟我去,喔,我真的是太感动了,原本我还担心这麼突兀的叫你起来是不是会打扰到你宝贵的睡眠呢,可是没想到我还没叫你你就先起床了,小希希,你真是我的贴心好友,肚子裡的蛔虫啊。”林书尧说得一脸真诚,双眼已回復亲切的温和眸色,不再和刚刚流露出的无情或是温柔的相同,丝毫看不出他的坏心眼,不过对於希米的好身手,倒真是让他开了眼界,其实原本他对他是杀手一词还存著不确定的感觉呢。
“啥?”希米傻楞,“杀手呢?”他明明就有感觉到一股杀气啊?!
他左瞧又看的,怎麼也察觉不出房中除了他们二人和依然沉睡的萝拉外的不同气息。
“呵呵呵,小希希你也别这麼害羞,想跟我去散步就老实说嘛,我又不会不让你跟,干嘛还需要扯出一个这麼憋脚的谎言呢?知道你是这麼热情的想跟我去散步,我欢迎都来不及了,怎麼可能会拒绝你的邀约呢?所以你已经可以不用黏我黏那麼紧了,除非你想偷吃我的嫩豆腐。”说完,林书尧顺势更贴向他的胸膛,还不忘拋了个媚眼给他,只是还没真正碰到希米的胸膛,就已经吓得他连忙倒退三大步,好巧不巧的,他倒退的方向刚好就是大门口。
“哎呀呀,原来小希希你是这麼急的想出去散步啊,真是,都这麼大的人了也不会用话来告诉我,光长个儿,可是胆子却是没有长进依然那麼的害羞,不过没关係,我就是喜欢你的害羞样,话不会讲不打紧反正你用行动表示也不错,知道意思就好,但是小希希我劝你一句话,有时候说话也是很重要的,不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有耐心看得懂你动作表示的意思喔。”林书尧向他眨了眨眼,状似天真。
“你……我……”希米瞠目结舌,他今天真的了解到表达能力的重要了,他只是被他吓到退到门口,怎麼会变成他急著要去散步?唉……阿尧明明就看的懂他动作的意思,所以说他根本就是蓄意扭曲成他想要的结果嘛!
希米搔了搔他的头,有一丝无奈,被他捉弄了这麼久,他早学会认命了,他今晚肯定没得睡了。
只是那股杀气到底是怎麼回事?希米转头看向一脸无赖笑脸的阿尧,是他吗?可能吗?
今晚的希米心头飘入一丝疑云,对林书尧这个谜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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