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道莫休得奴发狂的原因只是源起於他太过於“保护”烈农的缘故,林书尧并没有说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他也不主动出手还击,仅是消去他狠冽的杀机攻势。
“林书尧要是没有你就好了,你去死吧,去死吧。”莫休得奴每脱口一句诅咒,心中的黑暗似乎就缠绕得更深,不仅不為林书尧的忍让而退一步,反而依此更加进逼,毫不收手。
“住手。”突来熟识的大喝让他因杀意蒙蔽的双眼顿时显现一丝清明,只是攻击只停顿一秒,随后更是不留情的展现杀机。
杀了他,杀了他……所有的心思意念全都化作杀机四散的拳劲锋锐,黑暗思绪浓厚缠绕,阻挡外界对他的影响。
只是他伴随著杀气的攻击却全让从后头赶来的人全数化解,更甚,被阻挡的来人回击几拳。
只是回击的痛殴彷彿不是打在他身上,即使唇角溢出血丝,他却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宛若身体没了痛觉,毫不在意的继续疯狂进逼。
“我说住手。”烈农从他的背后制住他疯狂的杀势,“莫休得奴你疯了?”出乎意料的强大挣力,险险被他脱离他的錮架。
就知道不能放任阿尧一个人,没想到夜晚的独眠竟然也会引来无端疯狂的杀机。
要不是為了不放心他而辗转难眠,毕竟白天的事件真让阿尧吓到了,不过他们才更被阿尧的反应吓到,所以才会一有小小的动静便急忙的出外探查,果真又出事了。
“少、少主?”莫休得奴似乎这时好像才真正的听进烈农的声音,感到身体莫名的痛楚袭来,他微皱眉,盈满杀气的双眸也慢慢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迷惘疑惑,还有一丝残留的阴暗。
“阿尧没事吧?”烈农忙著牵制他,却也不忘关心阿尧的状况,神情是担忧、焦急的。
“莫休得奴你在做什麼?”获得没事的讯息,烈农转回莫休得奴的身上,双手丝毫不敢放鬆,神情严峻,厉声质问,和面对阿尧他们时是决然的不同。
“我?”对他的问话他竟有种衔接不上的怪异感,“我是来找您的,少主。”他说出他最先的目的。
“那你刚刚又是在做什麼?”他的口吻依然狠厉,只因為刚刚他要杀了阿尧的那般狠劲。
“我?”莫休得奴瞥见被希米他们四人保护得好好的林书尧,也想起他刚刚发狂似的举动。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他和林书尧是绝对的不对头,只因為他的出现吸引了他的少主的所有注意力,所以他讨厌他,恨他,林书尧这个人在他眼中是十足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恨不得把他除之而后快。
只是少主的关爱、保护,让他找不到机会下手,何况為了不让少主更怨恨他,他才不会傻得在少主的面前下手让少主有机会驱逐他、仇视他,所以他忍、他等,把噬杀他的心愿深深的隐埋在心底的最深处,不让任何人窥见。
他的落单,是上天听见了他的祈求,所以他听从心底最诱惑人心的私语,遵从心底最乞渴的慾望,杀了他。
杀机乍现,暗黑的内心涌出一波波的力量,让他变得不再像他,脑海中,眼底中,只有杀了他的渴望。
心一征,冷静下来的莫休得奴突然感到有丝蹊蹺,就算他想杀他的想望已经到达濒临界点,可是他明知少主和围在林书尧身边的其餘四人都在这附近睡觉,只要一有动静就可能引来他们的注意,他怎麼可能会选在这时刻动手?
尤其他的本意只是想以其他人的性命威胁林书尧离开少主罢了,可是事情怎麼会弄成这样?
他只知道,一见到林书尧的面一切就都失控了。
嫉妒、怨恨的负面情绪主宰了他的心绪行动。
“莫休得奴,你到底在想什麼?”烈农的口气没有一丝信任,有的只是防备再防备。
“我……我只是想让少主和我一起回去。”对烈农防范的语气伤了心,莫休得奴软下语调。
“用这种方法?”他讥讽,“莫休得奴,你给我听清楚,要是阿尧有了三长两短,我绝不苟活。”这是宣誓,也是威胁。
“少主你……”他睁大眼,挫败困满了心。
烈农的这句誓言,不只溃击莫休得奴想杀林书尧的慾望,更在日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负起保护林书尧的责任,不过这时的他却还没想到那麼远。
“我相信你听的进我的话,也不会忘。”无情的再洒一把盐到他的伤口,这就是黑峰寨少主的冷情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