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内容是什么,她懊恼的表情像是被针扎到的小兔子,连耳朵都搭拉了下来,这副模样却让聂初阳心情大好,微湿的手轻轻在她头上抚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像是春天的花朵一样恣意绽放。
“说定了,下次去我那儿。”
笙曼张了张口,又听他道:“不许反悔,否则扣你薪水。”
怎么觉得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只有两个人,做的菜并不多,两荤两素一个汤,聂初阳胃口极好,两人边吃边聊,吃完时,盘子里剩的菜已经不多,笙曼心里升起小小的成就感,那种甜蜜就像小时候得到老师表扬一样,笙曼在厨房把碗洗完出来时时间已经指向了十点钟的方向。
聂初阳坐在沙发上看球赛,显然还没有走的意思,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笙曼自觉的过去坐下,才坐下他又靠过了一点,两人的之间的间隙几乎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身旁的压迫感减少了不少,她只觉得呼吸障碍,脸色因缺氧而微微发烫。
“喜欢看球赛吗?”低低的嗓音似乎可以蛊惑人心,伴随着一阵一阵的热气响在她的耳畔,笙曼想向旁边挪点位置,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手里仿佛握着一个热源,笙曼感觉头上似乎都有汗水冒出来,欲扯,却扯不动。
“总经理……”
“喜欢吗?”再一次的询问,暧昧更尽了一步。
“喜欢什么?”她僵硬的回答,不会是喜欢他吧。
“当然是球赛。”仿佛可以读出她的想法,他恶劣的笑。“难道你喜欢的不是球赛,而是……。”
笙曼大学八百米测试跑了五分二十秒,这个成绩让同宿舍的姐妹一阵汗颜,从此就可以窥出她的运动神情也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慢了半拍,大学时为了谈恋爱时讨好男朋友,还狠补过一段时间的足球知识,但直到现在,她也只弄懂简单的规则和几个特著名的球队名称。
“我真是不喜欢足球。”她盯着屏幕上的到处乱飞的球,自动忽略他下半句的话。身旁越来越热,她狠狠扯了一下手,一溜烟跑去了厨房。
聂初阳不以为意的浅笑,全身放松的靠在沙发上,笙曼在里面磨赠了半天才切了水果出来,递给他,聂初阳直接张开了嘴,笙曼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他的不理不睬。如果有骨气,够果断,笙曼就该回一句爱吃不吃,但是……奈何……哎……钱啊,钱啊……
是以聂初阳像皇旁一般,一旁有美相侍,果来张口,好不瓷意。全身的每根神经乃至每个细胞都前所未有的放松了下来,自从回国后就再也没有了这种感觉,身边的男人女人,他都本能的随时准备应战,这种简单的温暖,似乎只有在这个女人身边才能得到。
说实话,笙曼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称不上好,他甚至弄不明白她究竟哪一点值得他被吸引,但是就是这么奇怪,这时候的放松与愉悦是骗不了人的,也许这就是缘份,那么一个人,会成为别人无法取代的惟一。
他也曾经犹豫过,他是商人,最关心投资回报率,他一向不喜欢在无畏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但是越看着她,那种谈一场简单恋爱的欲望就越强烈,她有男朋友,曾经是阻止他的惟一理由,但是今天,当这个理由轰然崩塌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愉悦的,比谈成了任何一笔生意都要愉悦。
终于,感觉说服了理智,恋爱吧,如此的心安理得。
“笙曼……”他开口,旁边的女人专注削着手里的苹果,对他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有些恼怒她的漫不经心,因为他接下来的话是如些的重要。
“做我女朋友吧。”
8…3
这几个字像是突然响起的惊雷一样,笙曼拿刀的手一颤,尖锐的痛从指尖瞬间传到中央神经,红色的血液像圆珠子一样从指尖冒了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聂初阳抓过她的手,有些心疼。“医药箱在哪儿。”
旁边男人的脸,依旧平静得仿佛说的是今天的天气良好,笙曼怀疑刚才那句话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发什么呆,医药箱在哪儿。”
啊!
“我是说医药箱在哪儿,医药箱!”
“哦……钦水机旁边那个柜子里。”她像个木偶一般回答。
旁边的男人站起,离开,又很快回来,所有的影像都进入不了她的大脑,直到酒精的刺痛惊醒了她,聂初阳的动作温柔而细心,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手指,可是那句话却像是虫子一般不断的在她心里挠,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停下来,心底犹如小鼓狂敲,平时所经历的大场面不在少数,可是这时却怎么也平静不了来,他假装一心一意的给她上药,谁能知道他心里惊涛骇浪般的感觉,笙曼的静默犹如凌迟的在一百零八刀,不致命,却分外让人难受。聂初阳抬起头,郑重的说:“笙曼,我们恋爱吧。”
“总经理,你不要再开我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握在他掌心的手迅速抽出,连他想抓住都来不及。笙曼空白的意识慢慢复原,这个提议对她来说太突然了,一直以来,脑海中对这种事就从没有过概念,也不敢有过妄想,现在却如此猝不及防的被提了出来,她只觉得脑中缠绕了千百股线,乱成了一团。
“心中这么想着,自然就提出来了,怎么,你不愿意?”
“可是我不能理解。”
“别说你,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存在,我想跟你谈恋爱,想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你,更希望有一个人随时念着我。”顿了一顿之后又说:“这个人就是你。”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笙曼都能听懂,可是结合起来却成了高中时她却头疼的数学题,怎么解都没有一个答案,笙曼木然的看着他,心中万千感觉,无数个问题,竟不知从何说起,到最终,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记忆回到了那个玩笑的夜晚,每一个细节,每一种触感都清晰的在脑海中出现,聂初阳觉得一定要做点什么来打破这种僵局,顺便一饱自己饥渴已久的心。
如同浓墨一般的眉,幽深无底的眼眸,抿紧的薄唇,刚毅的脸庞,这张脸像放大镜一般越来越大,清晰得能在他的曈孔中看见她的影子,唇上忽然一热,像是烙上最炙热的铁,源源不断的热量从某个湿软的地方传到笙曼的嘴里。
聂初阳轻轻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他是多么想念这种柔软的触觉,长久的等待之后,再次品尝的味道是如些甜美,无异于沙漠里的人重新见着了绿州。
终于确定,这个女人,是自己生命中的劫,可是如此就算了,她的眼睛能不能不要睁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