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得好似春风,竟让谢池有些红了眼眶。
这笑容,已经许久不见了。
那年他们初遇,也是在小巷里,只不过谢池浑身是伤蜷缩墙角,而白澈鱼则干净得不似尘世之人。
他带她回了自己家中,那会白澈鱼住在茅草小屋,虽不华丽,却温馨得很。
谢池如今还记得,白澈鱼拿出药匣为她上药的模样。他眼里盛满心疼,看得谢池心底酸涩。
他说,若是他能懂些医理就好了,就不会让谢池受皮肉之苦,能好得快些,而不是光凭小小的擦伤药。
这话成了谢池心里的执念,自此她苦学医理,又拜在便宜师傅门下,终是精通此道。
懂了医理,她便可不让自己受苦,也不会让白澈鱼受苦。
思绪飘回,谢池鬼使神差地问他:“你怎么会在这。”
白澈鱼似笑非笑,敲了她脑壳:“你莫不是玩晕了,明明说好我带你来这玩的呀。”
他拉起谢池的手,而谢池则一反常态乖顺地跟着他。
白澈鱼带她在街里游玩,只要谢池多看一眼,他便会为她买下来。
谢池也依着他四处跑,好像已经忘了晨姨,京城与任何纷争。她的眼里只剩面前的人。
直到他们走出街,站在河畔,谢池才从喧嚣中缓了过来,她还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剧烈。
白澈鱼揽着她,对视半晌,终是低头想吻她。
而谢池立刻用他刚刚送的折扇,挡在嘴边。
“今日我很开心。”
她如此说道。
白澈鱼撩开她额前碎发,虽是不语,也能让人感到无限深情。
他靠在谢池耳边轻声笑道:“那你便一直与我在一起。”
谢池推开他,缓缓拆下发簪紧握于手。
“可惜……”
可惜你是假的,若是未来真如此,该有多好。
话未能说出口,谢池扬手将发簪刺入他胸口。
白澈鱼眼里充满了不解,神色暗淡的垂头,而他的身形也随之消散,幻化成光影。
晨姨不知从何处走来,止不住地称赞道:“居然能发现这也是幻觉,你的心性果真不同于常人。”
谢池手中的发簪还滴着血,她怔愣地盯着血迹道:“他早就死了,你既犯这种低级错误,就该知道我会发现。”
晨姨略一迟疑,有些纳闷道:“怎会,幻觉里从不出现将死之人。我只是忘了将你的回忆排斥在外,但如若不是这月界之人,他也不会出现。”
谢池脸色微变,晨姨自顾自又说道:
“我所用的制香草名为两世欢,会将人拉入两次幻觉。如若你不知,则会永久迷失在此。”
眼下谢池来不及思考太多,随即便质问晨姨灯禧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