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丞的耳朵一点点红了起来,从耳朵到脸颊,连脖子都憋红了。他似乎有话想说,但却只是低垂着脑袋,视线落在谢秋山的手腕上。
黑色的狗绳缠绕在他润白的肌肤上,一圈一圈,裹住他纤细的手腕。谢秋山解放了脚踝后,转动着手腕把狗绳松开,粗糙的材质磨出几道浅浅的红痕,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谢秋山忍不住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
宁丞抬眸看了他一眼,飞快地转身,跑了。
谢秋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不是,他有病吧?
宁丞一路跑回了自己家里,路上遇到的东西他都无暇顾及,满脑子只有谢秋山刚才的话。
“他说你就信了?”
谢秋山说这话时的语气很无奈,摆明了在告诉他:闫锡说的都是假的。
谢秋山其实还是不喜欢男人。
宁丞没有被人欺骗的怒气,得知真相后卸下“在谢秋山面前不恐同”重担的轻松,他只觉得难过。宁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难过的情绪了,上次还是小时候,他收拾好行李准备跟着妈妈离开,结果只等来了提着棍棒,一身酒气的他爸。
宁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夜已经快要把窗外的世界吞噬,但还有月光。
在这个平静的,月色如水的夜晚,宁丞发现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他好像喜欢上谢秋山了。
第二件,他失恋了。
他曾经对谢秋山说,他恐同,如果谢秋山也是男同的话他就不和谢秋山合作了。
当时的一句玩笑话再次想起来,却成了开在他心口的枪,把他的心打得七零八落。
手机上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宁丞揉着酸胀的眼睛,查看谢秋山的消息。
【谢秋山:你没事吧?打击这么大?】
【谢秋山:闫锡洗脑功能挺强的,我差点也信你是gay了。】
【谢秋山:你别冲动啊,你要是把闫锡打了,这就是社会新闻了】
【宁丞:我不打他。我不打人的。】
【宁丞:在你心里我这么暴力?】
【谢秋山:。。。】
【谢秋山:那你发什么癫。】
【宁丞: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宁丞把手机关机,窝进了被子里,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谢秋山看着没人回复的消息,在心里把闫锡和宁丞翻来覆去地骂了一万遍。
主要是在骂闫锡。
闫锡到底什么目的,在他和宁丞面前造谣对方?难道是他和宁丞走得太近,闫锡觉得两人关系不纯?
谢秋山怎么也想不明白。
整件事情中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和宁丞都是直男,而闫锡是一个行迹恶劣的搅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