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赶紧想出下句还来得及换回面子。
他拼命想着,嘴里不住重复:“师狗一旁上天成高士!”
师狗在旁边,怎么上天成了高士呢?师狗上天不成了仙?哎哟,实在荒唐之至!这叫人又怎么想得出来?
这时,只听东方木道:“这下联指何物呢?光贤侄,你有无推想?”
光灿摇头:“晚辈参详不出。”
众人又议论了一阵,不得要领。
光灿道:“前辈,能否举出当今黑道中的高手名字?”
骆天龙道:“高手太多,举不胜举,你要这些名字何用?”
光汕道:“依晚辈想,丁前辈既然知道了紫晶白玉马,想必是谢伯父生前曾与他们看过,否则,丁前辈又何从知道?知道了白玉马,就必定知道它的来历。因此,丁前辈负重伤后拼着一点真元,要将此物的踪迹传示后人。因此下句必是指抢夺了此物的什么人,多半是与丁前辈交手的人。试想,能胜得了丁前辈的武林人,排除白道高手,所剩下的黑道高手只怕不会太多。晚辈初入江湖,并不知多少人的姓名,所以,也许可以从道出的高手姓氏绰号中,悟解出下半句的真义。”
这一番有理有据的高论,一下又把大家说得服了。
谢飞燕芳心窃喜,个郎原来是个大智大慧而又不表露卖弄的君子,她没有看错他,此身依托有靠了。
林麟懊恼地想,对啊,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岂不简单得很呀!前面既然说了紫晶白玉马,后面不说人还会说什么呢?
快想快想,想出个人名来!
阮孝忠道:“此言有理,三星剑士名噪江湖,岂是一般庸手招惹得了的?既然能伤了他,非绝顶高手不能为,这样人数就有限了。”
张克虎道:“那夜我们到了开封东门外野坟地,古坟前石头地上,踩下了深深的足印。
一方足印深陷二分,一方足印半寸多些,这样的功力真吓得死人呢!”
茅镇山惊道:“果然,这内功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只怕天下无有几人。”
东野骧道:“各人报出几个名字来猜猜看看,说不定碰巧而中呢。”
众人俱都赞成。
骆天龙道:“漠北霍骏。”
茅镇山道:“沂山二怪。”
东野骧道:“漠北霍骏可能有此功力,但已有二十多年不闻其人了。至于沂山二怪,只怕无此功力。”
冲玄真人道:“独眼魔公仲昌如何?”
觉慧大师道:“此獠闻说已功臻化境。”
东方木道:“功力大约相当,但又与‘师狗一旁上天成高士’不符。”
东野骧道:“绑架燕姑娘的四海魔枭令狐宣。”
元洪道长道:“此魔功力相当,也不下于独眼魔呢。”
众人暗将名字与暗语对照一番,似乎仍然套不上。
骆天龙忽道:“我想起了一人,但久已不闻音讯,此人也是方外人呢。修身在安徽潜山县天柱山的天狮峰,自号天狮道君……”
光灿一听,忍不住脱口而出:“正是他!”
众人把目光聚于他一身,听他解说。
光灿道:“师狗一旁,即师字有一狗旁,狗就是犬,师字犬旁,成了‘狮’字;上天,狮上天成了天狮;成高士,不就是道家高士,成道君了吗?”
这一下,众人俱皆惊喜,不错,这下联的含义正是如此,乃天狮道君也。
林麟听见“天狮道君”四字时,心里一动,急忙拿来套下联暗语,正有所悟,已被光灿完全道出,不禁十分懊恼。
他还是慢了一步,徒奈何也!
觉慧大师叹道:“阿弥陀佛,如果是天狮道君所为,事情就惹大了。”
元洪道长也道:“此人多年不问江湖事,对他所知极少。但闻先师说过,天狮道君出自当年西域之门,练得一手独步天下的‘毒掌’,若干年来他伤人不多,并未引起江湖注意。
此次倘是他亲自出山,事情就不太好收拾呢,该想个妥善之法才好。”
东野骧嚷道:“管他天狮地狗,他要是杀了三星剑士,只怕就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