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像这样紧张的时刻。
她甚至无法抬头,直视他的眼眸。
她把头垂得很低,鞋尖碾着脚下砖石上的积雪:“如果我拒绝了,你会开除我吗?”
祁星牧沉默很久,哑着声音:“不会。”
“那不理我呢?”
“也不会。”
松软的雪被颂颂碾成了薄薄的一片,她轻声说:“新戏下周就要开机了,拍完后,你和林夫人的约定就少了一部。”
祁星牧:“一定要现在讨论工作吗?”
“这是很重要的事啊。”颂颂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像只怯怯的小猫,“至于我们两个,现在还不行。”
他只听见了“不行”两个字。
颂颂:“因为……”
“先别说了。”他别过头,不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圈。
颂颂担忧:“你不会要哭吧?”
他挑眉:“别说猪话了,这辈子就没哭过。”
祁星牧平静了一会儿,并没有觉得好过一点。
反而夜晚的空气愈发冰冷了,他泛红的眼眶也愈发明显了,他转身走向楼门,挺拔的背影看上去孤单极了。
颂颂站在雪地里,犹豫着要不要改口。
他打开楼下的玻璃大门,回头看她:“你打算睡在外面吗?”
颂颂连忙跟上,等她进来后,他扣上门。
两人站在一楼等电梯。
颂颂偷偷看他,他还算平静。
颂颂慢吞吞地说:“我刚刚的话是打心底里那样认为,你是很好的人,不要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王子病就算之前存在,现在也已经康复了很多,至少在我看来,你……”
祁星牧打断:“这是好人卡环节吗?”
颂颂:“……不是。”
电梯停在二楼,他按指纹开门:“我不要。”
他沉邃目光藏在碎发之后:“只要给我喜欢就好了,如果给不了,其他的,无论认为我是个好人,又或是安慰的话,都不需要讲,我没有脆弱到被拒绝之后需要你来哄的程度。”
他打开家门。
颂颂喊他:“祁星牧。”
她认真地说:“你能不能听我说句话?”
他静了片刻:“对不起。”
颂颂一怔,不明白他道什么歉。
“刚刚说谎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脆弱的人,第一次被人拒绝没有经验。”他像一只落水的小狗,望向她时,目光狼狈又坦诚,“我现在很难过,如果听见不想听的话,可能真的会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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