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一次的兽潮将来。
崔无言在狂浪中托举着她的女儿,一定会在那时为她早早做好打算。
我用灵力护着自己,比起从前那么多次的送死,这一次我终于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我想我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告诉桑榆真相了。
再也没有人能告诉她,她与她的师兄弟们相比一点也不差,她是当之无愧的人榜第一。
她曾经有的她该有的,她应当知道。
我守着这点执拗,就像从前守着想要找到林玄序,想要问问他,为何会那般狠心,将我抛弃在旧地,停滞不前。
但好像世道就是想要让我事与愿违。
我真的要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和桑榆的灵根一起成为崔无言女儿的飞升的奠基石。
我认命了。
就像从前在红楼之中,认命地弹着琴,萧萧瑟瑟的哀婉地在琴声之中诉尽自己的生平。
只不过是死而已,我早就是将死之人了。
机缘巧合之下活下来的鬼孽罢了。
天光乍现。
我以为我又在临死之际,见到了玄序。
他担忧地看着我,带着一身锐气,就像从前站在我的身后,听着我在那红楼的高台之上弹着琴,只要是有人用急色的目光看我一眼。
他便抬剑削下那人的一只耳朵。
他锐气而又嚣张地护着我出了红楼。
我以为我此生再也见不到玄序了。
所以模糊间我只能喃喃地叫上一句他的名字。
可是下一秒桑榆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柔软将我从那迷途的陌路之中拉了出来。
她说:“阿楠,你能不能改改在别人身上看你的白月光的毛病。”
我不知道桑榆说的白月光是什么,但是桑榆的声音淡淡的,很疲惫。
我想她一定受了很多苦,才找到我。
我一定要活下去,告诉桑榆真相。
直到玄成道人厉喝,说我是上一个吃下雪归子之人。
点明了我为什么不老不死,为什么能抱着那些执拗,活那样之久。
我怔愣了很久,才想起来回桑榆的话,告诉她那些真相。
我想过桑榆的各种反应,想过她为这个真相不甘,为这个真相怨恨···
每一个行为我都愿意与她站在一起。
但是桑榆只是按着我的头靠在她的颈侧,就像玄序拉着我的手走出红楼那般的温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