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手机远远拿离耳边,等他平静情绪。
&ldo;发泄完了?&rdo;我问。
&ldo;你还敢气我!&rdo;陈尔信怒气未消,可见还需三分钟顺畅呼吸。
&ldo;算了,同你这种人生气也是白搭。&rdo;他似无奈,&ldo;你下午有空否,我请你喝杯下午茶。&rdo;
我正心情烦闷,于是欣然应约。
下午一点半,我准时赶到商业区那家名为&ldo;无国界&rdo;的咖啡厅,温暖气息迎面扑来,陈尔信早已坐在那里等我。
我打着哈欠走过去,&ldo;该合眼打盹的时候,你约在这时分明存心折磨我。&rdo;
&ldo;现在这种时间只有猪才蒙头大睡!&rdo;
陈尔信招来侍者,替我叫了一杯曼特宁咖啡。
&ldo;约我出来作什么?&rdo;我问。
&ldo;叙旧不可?&rdo;
&ldo;何旧可续?&rdo;我反问。
我才不信他乡遇故知这一套,他会约我出来追忆异国往昔?
他出奇的没有骂回来,只是看着我,吞吞吐吐似有话说不出口,半天竟吐出一句话,&ldo;裴即玉,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rdo;
我眼睛瞪得如铜钱大小。
他这是在关心我?
呀呀,真是活见鬼,难不成他被游魂野鬼附了身,大学四年,与他明嘲暗讽唇枪舌剑,只听过他咒我不得好死,几时听过问我一句好。
他竟问我好不好!
我蓦地打了个寒战,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ldo;干嘛约在这里见面,咖啡这么苦。&rdo;我顾左右而言他。
&ldo;那是因为你没有加砂糖!&rdo;
这才是正常的陈尔信。
他深吸一口气,才能接着说下去,&ldo;我与表妹的丈夫的弟弟约在这里,商谈离婚事宜,我人生地不熟,请你来帮我看一下。&rdo;
我听他说中国话头痛,&ldo;外国人,那是你表妹小叔子。&rdo;
他耸肩。
&ldo;男方铁下心抛弃我表妹,今日是来谈条件。&rdo;他说,&ldo;可惜我表妹什么都不要,只要男方回心转意。&rdo;
&ldo;&lso;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rso;&rdo;我叹气。
陈尔信皱眉,&ldo;不要同我说古文,我听不懂。&rdo;
&ldo;唉,外国人,说什么你都不明白。&rdo;我又叹气。
世上只多伤心霍小玉,却无一任情黄衫客,去问一问那负心李郎,你究竟为何辜负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