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还是一家团圆喜乐。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姜胜并未对沈棠口中的朋友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只是安静等待沈棠的选择——
诚然,她很心动。
姜胜:“鲁公不是托孤给您了?”
沈棠思来想去,故技重施,派人去鲁郡守的僚属小舅子抄家了,还有跟僚属小舅子同流合污的几个小人也不放过,从他们身上刮出厚厚一层油水,看得人咋舌。
沈棠道:“吾不负君,君可安心。”
她尴尬道:“一时没控制住。”
白素二人没想到自己等人去外头等了等,便等来新的先生,还是熟面孔。
靠着府上参汤猛药缓过那口气。
“意思是,当你主公有无危险?”
“……真有钱!鲁公下辈子长点记性吧,再喜欢老婆也要防着娘家舅子,这辈子就当是写了本错题集,争取下辈子不踩同一个坑……”鲁郡守一家老小的灵堂设立在他的府邸,家仆婢女散去,只剩一个年迈管家和鲁小娘子的奶娘和贴身婢女。
沈棠闻言,内心险些要吐出一口老血。
但侧面印证这厮不费主公。
这一称呼转变让姜胜猝不及防。
他这些年碰过不少个“元良”。
“因为主公的‘气’很特殊。”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自己也不能前脚收了人,后脚又翻脸杀人。往好了想,自己带回去一个能干活的内政小能手,也能帮无晦他们分担。
鲁小娘子无疑被说动了。
这厮的文士之道,她也是偶然得知。当时就觉得这是个街头算命的好料子。
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他什么问题都想到了。
祈元良这厮虽然仇家多了点儿,但也不是走到哪里都有,这世上同名同姓同字之人都不在少数,世间哪有这么巧合呢?
一时也未放在心上。
这俩要是组团上街算命,妥妥的活神仙,业务能力拉满,同行没一个能打的。
倘若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给对方鼓鼓掌了——他回答了,但又像是没回答,但仔细思量又觉得这个回答有大坑啊。
沈棠很认真:“你——费主公吗?”
她原先想守孝结束,投奔父亲生前的亲朋故友,念在亡父以往的交情份上,总会有人愿意施舍她一角地方。哪怕是寄人篱下,但至少有遮风挡雨的瓦片,能苟活下来。
她想留下来为父兄守孝,抚养大兄尚在襁褓的独子长大。一想到安静躺在棺材,为护她而尸首分离、死相凄惨的大兄,鲁小娘子一时悲意上涌,眼眶泛红。
“此话何解?”
沈棠试探着问:“文士之道?”
怎料——
鬼知道眼前的姜胜是不是本尊?要是跟宴安一样“子虚乌有”,自己白白多个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