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亦奇道:“我怎么知道?”
就算絮凝也听出其中症结:“你师父难道不知道?”
银锁略一迟疑,道:“他知道,我卡在第五重心法很久了,一直无法突破。”
“亢龙就没想想办法?”
银锁低下头,道:“办法想了一圈,却并没一个有用的。否则也不必出此下策。”
她又抬起头来,笑道:“是以此事并不怪大师姐,你们不罚她了好不好,我替她跪。”
任逍遥冲她颇和善地笑了笑,俄而冷道:“君子一诺千金,我既然和她说好了,必不能反悔。不杀你已属念同门之谊,你还敢讨价还价?”
银锁偏开头去,撅嘴生了会儿气,问道:“那我能见她么?”
“她这是关禁闭,哪能随便见?难道你从没被亢龙关过禁闭?”
银锁道:“我们过得颠沛流离,他哪会有空关我禁闭?”
絮凝睁大眼睛,奇道:“怎会过得颠沛流离?”
“对呀,我看亢龙排场挺大的,想来腰缠万贯,锦衣玉食。”
银锁听了她说话,不禁觉得奇怪,于是抬起头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道:“你……你……你不是仇先生的婆娘吗?!”
任逍遥愕然摸着自己的脸,才想起来昨晚睡前将脸上的装扮都卸掉了。
“那、那、师父和大师伯见了仇先生之后都如此老实,是因为、因为……?”
任逍遥只得点头,道:“不错,亢龙和碎玉都曾是破星师兄的徒弟。”
“那、那、那仇先生成日等我去找他,是因为……”
“见你长得可爱。”
见银锁一愣,絮凝亦点头道:“见你长得可爱。”
任逍遥解释道:“老人家么,总是对儿子比较严格,老来后悔了,又会对孙子加倍的好。是以小孩都是给爷爷惯坏的。”
两人虽然都这么说,但多年相处下来,两人却又清楚破星师兄图谋的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天伦之乐,此人必然是算计得清楚,不然根本不会答应带她们两个去建业玩那么久。
“真是如此?”
任逍遥温声道:“自然是了。他亲手将两个爱徒赶出神仙谷,心中也很是舍不得的,但又不能召回来,只得加倍对你们两个好。他是不是说过,要你同你大师姐相亲相爱?”
银锁听见“相亲相爱”四个字,面上不由得一红,她跟金铃早已相亲相爱到床上去了,若是被人知晓,可能连太师父都要加入打断她的腿的行列。
“嗯?”
“说、说了。”
“这就是了……”小孩子到底好骗,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喜欢便是喜欢,少女的羞涩和欢喜,当真藏也藏不住。任逍遥叹了口气,道:“你别往外看了,等她跪够了,自会让你见她。”
银锁恋恋不舍收回了视线,问道:“跪够了,就让我们出谷吗?不用留下一手一脚什么的吗?”
任逍遥笑道:“不,要整个人都留下。”
银锁十分疑惑,续问道:“从此不可再出谷?”
这回轮到絮凝笑了:“我方才那么多都白说啦!破星师兄喜欢两个徒孙,否则不用你们闯进来,早早就该被黛子带走了。”
“那我师姐……”
“你二人冲撞长辈,合该受罚。”
银锁只得点头。
絮凝不知何时跑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拿了个篮子,道:“吃的,你自己吃,收拾得了便收拾,收拾不了就等我回来收拾。师姐,我要去看看我的水车啦,你去不去?”
“我给韵儿拿点水,她在修你的铜虎呢,你都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