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是一所小学。
我们准备第二天启程,所以这天夜里,我和袁华凑在一起看这四张拼图。线索越来越明显,最后的目的地也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依稀能猜出来,大概八九不离十了。等找到第五张拼图,应该就能确定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准备出发了,袁华背着行李包,一脸不乐意的瞅着硬凑上来的小道士。我不好说什么,免得最后两面不是人,好在小道士也是心大,没察觉出袁华的敌意,还在兴冲冲的问我:“赵哥,我们去哪里呀?”
“学校。”我故意逗他,小孩子都莫名其妙对学校有些抵触。
果然,小道士的脸一下就耷拉下来了,欲言又止的。袁华在一旁闷闷的笑,我抬手就给了他一肘子。
“没事,现在是暑假,小学生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看孩子跟个霜打的蔫茄子似得,还是安慰安慰吧。
正值暑假,熊孩子们都回家去了,校园里一片寂静,无缘无故的有些瘆人。都说学校阳气重,选址都选在坟地上,压制着那些冤魂恶鬼。早些时候我都是不信的,但出了爷爷这一遭事,心态立马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宁可信其有了。
擅自进入人家地盘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白天我们就蹲在门口踩点,琢磨一个比较好翻墙的地方。
等到晚上,学校门口的保安值班室亮着灯,绿盈盈的紧急探照灯下绕着黑黢黢的飞蛾。明明是三伏天,清冷的灯光还是给人一股冷意。门卫老大爷好像没看见我们,还在晃着腿听收音机。
我们绕着学校走了一圈,找到一处矮墙,颤颤巍巍的,大概是早先学校抛弃的危墙。这应该是学校的后院,小孩子们都进不去。
袁华先翻过去,我和小道士朝里面扔行李包。小道士估计打小就乖,没像我们小时候似得,翻墙上树下河爬山样样精通,所以着实废了一番功夫,我从后面托着,袁华在里面接。我最后一个进去,落在一片半人高的杂草堆里。
背上各自的包,就摸去了主教学楼。
一路上静的有些过分,微凉的夜风掀起一片鸡皮疙瘩。我总想下意识的朝四周看,却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小道士被我看毛了,紧张兮兮的问:“赵哥你看啥呢。”
我摆摆手,回他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破地方,连个光都没有。”袁华拿着手电照明,偌大的学校操场只有这一处白光来回扫动。幸亏是后半夜了没人值班,这要有人看见,不得吓晕过去。
“估计是停电了,现在放暑假,也没人管。”
四周只有月光照亮的一点地方能看见东西,旁边的两排柳树被风吹着,时不时的树梢就从肩膀头顶上晃过去。今天的月色格外亮,叶子在月光下显得惨白,影子跟鬼手似得在身边绕。
小道士一直紧紧跟着我俩,不敢离开半步,给孩子吓得直哆嗦。
“赵哥,咱不能白天来吗?这一个人没有,太吓人了。”小道士哆哆嗦嗦的说。
“白天来怎么显得咱们天不怕地不怕呢?你害怕啊,那你赶紧回去找你师傅睡觉去啊。”袁华一张嘴就不饶人,我听的头疼。
小道士倒是不说话了,难道是被袁华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