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可以叫聂心出来了?”沉默了一会儿,面罩人再次开口,语气里带着催促的意味。
我有些迟疑,还没说话,苗大壮先出声反驳:“你这个人连面罩都不愿意摘,我们凭什么把聂心交给你?”
“就算信是真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名顶替的?”
苗大壮虽然有时候鲁莽了一些,但这两句话质疑得也在理。我于是没有急着开口,先看看面罩人作什么反应。
只见他闻言轻笑了一声,似乎早料到我们不会轻易让他如愿,从随身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枚印章盖在了信封上。
那纹样复杂,一看便知道不可能随便仿制出来,而让我们惊讶的是,那印章的纹样,和聂言那封亲笔信下的章印一模一样。
“这是我家先辈和聂家主定下婚约时亲手盖的章,绝没有第二枚,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他证明完,将印章小心收好。
我和苗大壮对比了章印,确实是同一枚,看来面罩人的确就是同聂言约定婚约的家族的代表。
事实摆在眼前,就算我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
“怎么样,信也看了,身份也证明了,聂家好歹也是个大家族,总不至于言而无信吧?”见我迟迟不开口,面罩人再次出生催促,这次语气更加嘲讽。
“你这话什么意思?”苗大壮是个炸药桶,一言不合就又想动手,我冲他摆摆手,拦住了他。
面罩人说得没错,如果是其他的情况也就算了,但这次涉及到聂家的声誉,还有聂言遗留的亲密信,我不能不考虑周到。
思虑再三,我还是让一个下人去把聂心带来。苗大壮看着我有些不解,我没有多说什么。
我当然不会看着聂心因为一个婚约就跟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人离开,但是我也不能直接违背聂言定下的婚约。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面罩人自己主动放弃。我想,聂心现在的表现异于常
人,如果面罩人真是纯粹为了履行婚约,应该不会再坚持下去。
面罩人不知我的打算,等待的时候一下下的用食指的指节轻叩着茶几,似乎有些焦急。
不多时,聂心就被带了过来,她仍旧紧紧地抱着古琴,不让旁人接近,本来下人想帮她拿古琴,也因为聂心固执的态度作罢了。
只有见到我的时候,聂心才露出甜甜的笑容,叫了一声:“子龙哥哥。”
我心情复杂,只是“嗯”了一声。聂心便自顾自地对着琴自言自语了。旁边面罩人看到这幅情景,果然有些吃惊,声音沉下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因为这而主动放弃婚约,那当然是正合我意了。我冲他答道:“如你所见,聂心前一段时间受了刺激,现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这些我本来不愿意承认,但这时为了打消面罩人带走聂心的想法,也只能这样了。
面罩人听到我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尽管透过面罩看不出神情,但眼神里还是露出了迟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