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青望一顿,推算了下自己如今的年纪,道:“24岁。”
黎杳点点头,停下脚步,往侧边歪了下脑袋:“我到家啦。”
凛青望侧头看去,茅草小屋,很破旧,外头地上还晒着好些玉米。
黎杳走进去,方才那女人立马拎着扫帚就出来了,二话不说朝黎杳背上打了两下:“你还知道回来!”
黎杳倒像是早就习惯这打骂,一点不哭,还机灵地躲开打,一溜烟儿跑到另一边。
“你还跑!”
女人厉声,扬起扫帚正要打下去却突然手腕狠狠一刺,她顿时没力,扫帚就这么掉下去,正好砸在她鞋头,痛得她“哎哟”一声。
“你这小兔崽子!”
她刚喊一声,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凛青望,诧异地看过去,一见这气质就知不是一般人,女人搓了搓手,走过去:“这位爷,您什么事?”
凛青望眼底冰冷:“你是她母亲?”
“是是是。”
那女人其实模样也很标志,只是面由心生,总有一股尖酸相,“是不是这小崽子惹到您了?”
谁都没有看清凛青望是什么时候抽的剑,只骤然觉得眼前被刺眼白光照射,等回神之际剑已经架在女人脖子上了。
女人腿弯一软,顿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纵然在女儿面前如何跋扈,此刻却吓得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凛青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好像不作一丝犹豫他就会挥剑砍下她的脑袋。
一旁黎杳也愣住了。
这哥哥方才还同她有说有笑的,很是亲切,怎么现在突然这般,但奇怪的是,她好像也并不是特别怕他。
黎杳走过去,扯了扯他袖摆:“哥哥?”
凛青望看向她,黎杳攥着他衣服把他拿剑的那只手扯开了。
“你不想杀她?”凛青望问。
黎杳怔愣着,眨眨眼,摇头。
“她不是打你?”
“……”
黎杳想了想,说:“我不喜欢她,但是也不想看到她死。”
她的确和这个算作她母亲的女人没什么感情,虽然也是十月怀胎生下,可母亲对她只有打骂,就恨她不是个男孩儿,她也无数次想,等再长大些她就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可即便如此黎杳这样的年纪也害怕见到血,怎么能眼睁睁地看自己母亲脑袋被砍下来?
凛青望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做决定,到底要不要杀了她母亲。
最终他还是收回剑,嗓音磁沉冷淡,看着那女人道:“饶你一命可以,但我会将黎杳带走。”
这话不是商量的语气。
女人愣了下:“爷这是什么意思?”
“黎杳如今十六,也到了嫁娶的年纪,我会娶她为妻。”
一旁的黎杳也愣住了,呆呆的:“啊?”
女人眼睛溜溜转了一圈,正欲开口便听那剑尖在地面划过的尖锐刺耳声音,让她后背不由都腾起一阵凉意,什么都不敢再说。
凛青望看向黎杳:“你愿意吗?”
小姑娘漂亮的柳眉蹙起,歪着脑袋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母亲,然后并未多作犹豫便点了头:“好。”
凛青望脸上终于显出笑意:“好,那我带你去粟阳城。”
黎杳在家不受待见不受重视,也没什么行李包袱可收拾的,很快就跟着凛青望走了,走到外边,一直走了好几里路,她才垂着头笑起来。
凛青望牵着她手,低下颈:“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