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嬅捏紧掌心,实在不明白裴岑之为什么一定要与她作对。
既如此,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沛国公,此事交给裴相调查怕是不妥,其夫人极有可能是谋害驸马的元凶。”
“驸马死前被陷害与著作佐郎家少夫人偷情,而这位柳夫人恰好前几日在街头与丞相夫人起了冲突,想来驸马是承受不住刺激,旧疾复发,又无人照料……”
她点到即止,留了想象空间让沛国公夫妻自行脑补。
宁远靖闻言,脸色瞬间铁青,怒视裴岑之。
“公主所言可属实?裴相如此上心,莫非是为了给黎家那瘫子脱罪?”
裴岑之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府医。
“驸马究竟因何暴毙?如实说来。”
府医偷瞄了一眼阳华公主,在得到对方示意后,才战战兢兢的说道:“驸马确实是旧疾发作,才导致突然暴毙的。”
“是吗?确定不是喝了催情散所致?”
裴岑之的反问如利剑出鞘。
景嬅立刻反驳,语气中火药味十足。
“裴相说这话有证据吗?若没有,便不要信口雌黄,沛国公和老夫人痛失爱子,可经不起你随意刺激!”
不管她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宁老夫人却坚定地选择相信裴岑之。
她轻轻拍了沛国公的手臂一下,目光坚定。
“老爷,此事我愿交由裴相处理。公主既然说有丞相夫人的手笔,那便将她请来当面问清楚。她能豁出命来保护东陵百姓,定不会无故加害我儿。”
沛国公惧内,听她这么说,也只好默许。
裴岑之也知道,唯有黎昭亲自出面澄清,景嬅才没办法一直借机中伤她。
“严颂,去将夫人请来。”
众人退至室外,以示对逝者的尊重,只留了一个嬷嬷守候。
与此同时,黎昭和陆媚已经见到了奄奄一息的白雪。
它被砍断了两只马蹄,蜷缩在稻草稀疏的地上,时不时发出低沉的悲鸣。
通体的白毛早已在肮脏无人打扫的马厩里染成了土色,断蹄周围的血液已经凝固。
黎昭泪如雨下,自责与愤怒交织。
“小白,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本以为你在公主府不会受苦,跟着我才会备受煎熬。”
“却未料到她竟如此狠毒。你放心,我定会为你报仇!”
万物有灵,更别说如此通人性的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