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宁琛之死,景嬅收敛了锋芒,不敢再冒进。
她不咸不淡的说道:“既然是祝贺母后生辰,何不敬她一杯?本公主看你也没有什么诚意。亏得母后还念着你双腿残疾,在相府饱受欺凌,特意将你接进宫来叙旧。”
太后朝嬷嬷使了个眼色后,温声轻斥道:
“好了嬅儿,昭昭大你几岁,若她未曾卸甲,你见了她还得称一声将军。她为我东陵舍生忘死,若你执意与她过不去,哀家定重重罚你。”
这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要不怎么说是亲母女呢。
黎昭索性直接应了她们的意,倒满酒樽,敬向太后。
“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快人快语,此乃真性情,臣妇不会放在心上。”
“臣妇祝太后,山色既无尽,公寿亦如山。”
温凤妤眉眼带笑。
“好好好,这东陵如你这般既有才情美貌又有家国大义的女子,当真寥寥无几。”
“当年皇帝还是肃王之时,便想求娶你为妃。奈何你是炙手可热的常胜将军,先皇定然想让你立下不世之功,婚嫁之事,便拖延了。”
“再看如今,果真是世事无常啊。”
她的这番话让黎昭心下一惊,还有这等往事?
既然已经成为过去,太后如今提起,究竟是何居心?
景嬅闻言更是惊讶,对黎昭的嫉恨又深了几分。
没想到黎昭却顺着太后的话说道:
“若非皇上赐婚,臣妇本欲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可见世事无常,往事如烟,再回首已是枉然。”
她此言也侧面说明,与裴岑之的姻缘乃皇上赐下。若皇帝真对她有情,怎会将她拱手让人?
再者,即便当初景雍还是王爷时真想娶她,也是看重她为东陵立下的赫赫战功以及先帝对她的宠爱。
她意气风发的那些年,想娶她之人又何其之多?
气氛一时僵持,这时殿外传来高亢的声音:“皇上驾到!”
很快,一袭明黄色龙袍的景雍大步踏入殿中。他琥珀色的眸中凝聚着冷意,上位者的气息浑然天成。
“臣妇,(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景雍坐上高位,冷声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景嬅借机说道:“皇兄,你来得正好,方才丞相夫人还在谈论你呢。”
“……”
黎昭有种想将景嬅掐死的冲动,奈何她眼下什么都不能做。
高堂上的皇帝冷眸紧盯着黎昭,“哦?谈论朕何事?”
景嬅再次接话,“她说皇兄曾求娶过她,却被她拒绝了。否则现在坐在皇后位子上的,便是她了。”
景雍闻言怒喝:“放肆!黎昭,你可曾说过这些大逆不道之言?”
黎昭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眸底一片清明。
她不卑不亢的答道:“回皇上,若非太后娘娘提及,臣妇到现在也不知道还有这段往事。”
景雍将审视的目光落在景嬅身上。
“你此刻不是应该在宗人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