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雍的嘴角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声音冷冽如冰。
“裴岑之,你抗旨不遵,欺君犯上,莫非你真以为你头顶这乌纱帽,朕真不敢摘了你的?来人,将他拿下!”
裴岑之置若罔闻,他动作迅速地脱下外袍,将黎昭裹得严严实实。
羽林卫冲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裴岑之抱着个女人,气势凌然的往外走。
他们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不敢轻举妄动。
身后传来景雍盛怒的声音,“裴岑之,你今日若走出这道门,便是与朕为敌!”
裴岑之脚步顿住,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乱了方寸的年轻帝王,唇瓣轻启。
“皇上似乎忘了,臣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这桩婚事,可是您亲自赐下的。”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侍卫,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臣还得为夫人解毒,没空与皇上在此浪费时间。识相的,就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景雍阴沉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他死死地盯着裴岑之怀中的黎昭,看着她因药效而发出的低吟,以及那双小手在裴岑之胸前无意识地摸索。
是啊,他亲自赐的婚,却从未告诉过裴岑之,他对黎昭的心意。
今日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迟早的事。
裴岑之感觉黎昭的身体愈发滚烫,迈开腿大步往外走。
侍卫们一退再退,不敢拦他也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
最后殿内传出一声怒吼,“让他走!”
江忻容见裴岑之把黎昭带了出来,赶紧上前。
“裴相,现在怎么办?听公主说,一炷香内若不与人交欢,便会有性命之忧!”
“你是昭昭的夫君,不若找个地方先给昭昭解毒吧!”
她也很自责,以为跟着黎昭来见太后,就能阻止太后的阴谋,没想到还是中了计。
裴岑之阴沉着俊脸,当即下了决断。
“郡主自己想办法回相府,我先带她离开这里。”
江忻容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担忧。
“那你快走,不用管我。”
裴岑之不再犹豫,他抱着黎昭,身形一闪,便跃上了停在宫门外的马车。
他躬身钻进马车内,朝外头的严颂低喝。
“将你耳朵塞上棉花,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