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说话就伤人了。什么叫来路不明?您自己的孩子您不知道?还要您秘书去帮您鉴定?我一直以为季总和别的富豪不一样,您有品德,有修养有学识,不至于弄出孩子来自己不知道吧?”荣嫣目光如炬的看着他,如果一开始只是被抓包胡言乱语狡辩的话,那此刻她便是真正地质问。
那只鞋子怎么回事?他到底有没有记忆,有没有认出她?
可惜严肃的气氛之下,季宴洲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情绪。
他轻轻在她脑门上扣了一个脑瓜崩,“别玩了。出去,我洗澡。”
荣嫣杵在原地不让步。
“怎么,要看我洗澡?”他眉头一挑,略轻佻地笑。
荣嫣立即瞪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她站到卧室里,身后是某人脱衣放水的动静,清晰无比传播到她耳朵里。
她一肚子火,却又发不得,恨恨地回身要对门捶一下,然而,那门毛玻璃所制,她一回头看到的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吓一跳,赶紧跑了。
到了楼下,总算没有恼人的洗澡水声。
她在沙发上坐下,脑子里还是挥之不去的他脱。光光健硕修长的背影画面。
甩甩头,她开始刷网页,查看外面的路清理到何种程度了。
楼上。
男人浑身冒着热气,裹着浴袍出来。
仍挂着水珠的手指在床头柜上拿到手机,卧室里没开灯,只有浴室的灯自顾不暇照起他身后薄薄的一片。
“大少。”那头通了,是一个粗哑到仿佛被硫酸泼过得嗓子。
季宴洲问对方,“伤怎么样了。”
对方突然咳了一声,嗓子越发哑了,“只伤了一点嗓子。”
这哪是伤了一点,恐怕整副嗓子都报废。
隔着电波,季宴洲眉头微拧,“以后别说话了。”短短几个字,残酷又冷漠。
没被丢弃,电话那头的人已经很感激了,他嗯了一声,就真的不再说话。
季宴洲告诉他,明天一早到金沙湾来,衣柜里有一只女士的鞋子,照着样子,分毫不差做出另一只来,包括鞋底磨损程度。
对方嗯了一声。
通话结束。
指尖的水珠干涸,季宴洲把手机丢在床上,开始换衣服。
换好衣服,下楼找她。
“回家了。”
她从沙发里扭头过来看他。眼神里全是疑惑。
“嗯?”季宴洲笑看她,等着她。
“没事。”荣嫣摇摇头说。
怎么没事?
她回到家,看到两个熟睡的孩子,眼泪啪嗒啪嗒狂掉。
她觉得好对不起孩子,身为母亲,连他们亲生父亲都能一头雾水,世上还有比她更可悲的母亲吗?
第二天早上,荣嫣将自己哭肿的眼睛用粉底厚厚盖了一层,因为睡眠不足,她整个妆容都比较苍白。
也因此获得了毛主任的同情。
“荣秘书,不然你去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