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什么!
荣嫣想这么喷他,不过工资卡上七位数的年薪制止了她。
她为薪“忍辱重负”,红唇震惊抖了半晌,跟癫痫发作了一样,千辛万苦才收起这副德性,尽量平心气和安抚他,“季总,您被家里催婚虽然很不幸,但不能拿我这位对您忠心耿耿的下属开涮啊!”
终究没忍住震惊之情,音量还是过了。
冬夜寂静。
除了泉水咕咚。
池子中荣小树敏感地回头看他们。
季宴洲眸中笑意渐凉,“开涮?”
荣嫣眨着眼,“不是开涮是什么?结婚,你跟我结婚?我跟我老板结婚?”
她震惊不可思议。
他眼神盯着她,柔柔的带着凉,好像伤了他心一样。
可明明是他出言中伤她。
“季总……”荣嫣眉头深皱,保持着理智,“谢谢抬爱。不过即使您表明把两个孩子当亲生子对待,我也不会因此和您结婚,或者对您有任何幻想,谢谢,我会照顾好他们。”
他前头才说了家里催婚,催生,转瞬就向她“求婚”,这的确一箭双雕,有了属于季家的亲生孩子,又有了老婆,对孩子来讲更是完美,没有来路不明的后爸,也无需为财产争权夺利。
一切都是他们的。
亲妈,亲大伯组成的家庭,两个小孩必定呼风唤雨。
可。荣嫣不能接受……
“对不起。”季宴洲离开她一步,随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是我唐突。”仰头一饮而尽。
酒杯清脆一声,落回到桌面。
他手指修长,滑过杯身,又在藤桌边缘荡过,幽幽抬眼看她半秒后,转身离去。
荣嫣五味杂陈站在原地,目送他宽厚的白色背影消失在露台尽头,落寞垂下眼皮。
池子里的热气弥漫到外头。
耳闻目睹这一切的荣小树低声:“妈妈。”
“嗯?”荣嫣立即反应,挂着笑看孩子,无论怎么样,她不会影响到孩子。
荣小树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好像小大人一样。
“你叹什么气?”荣嫣失笑。
荣小树问:“你喜欢上他了?”
面对着儿子质朴的眼神,她微抖唇瓣否认:“当然没有!”
“喜欢他没关系的。”荣小树鼓励看着她,“因为他也说喜欢你。”
“……”荣嫣不相信。
……
晚上一家三口在酒店过得夜。
荣嫣原先开了两间房,季宴洲走后,她退掉一间。
以前季宴洲想方设法和孩子们过夜,荣嫣每每都陪着,因为小孩离不开她,从加拿大回来后,两孩子明显和他毫无隔阂,她想,再过不了多久,季宴洲就可以单独带着孩子们走南闯北。
届时,她这颗“纽带”的作用将直接消失。
她因此而高兴,又因此而失落。
似乎,除了工作场合,她再也没有正当借口粘着他了。
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