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现在就把Daniel带走。”
可是,这个情景,我看了看他,此时,勋致怡也走进屋子来,怎么看起来都有些不是心甘情愿的样子。
“姐!你留下!”她冲着我叫了一声。
我左右看了看,就让Max大叔抱着Daniel去游泳。我让女仆从楼上拿下来Max大叔的泳裤,不是四角的,自然也不是三角的,而是一条与NBA球员穿的几乎要到膝盖的运动短裤同款的黑色宽松泳裤。
他们离开,勋世奉早已经坐在客厅那个大沙发上,随后,他的下巴微微扬了一下,周围的人全部散去,只是有穿着黑白制服的女仆用黄铜盘端过来红茶与糖,放下之后,她们也走开。
他看着勋致怡,“你坐下。”
勋致怡却没有坐下。
可以在勋世奉那种不动声色却犹如泰山压顶的压力面前几乎不受影响的人,我只见过眼前名为乐乐的这朵少女。
当年,即使是中国顶级纨绔的徐樱桃都被坐在沙发上的勋世奉压的几乎无法抬头,也几乎无法说话,但是勋致怡却不一样。她站在沙发背后,手指摸着沙发的靠背,低头,看着自己翘起来脚跟的名贵高跟鞋,淡米色手工真皮鞋底上的金色蜘蛛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四叔。”她的手指抠了抠沙发的牛皮,“这里是美国,你不能干涉我的私人生活。”
勋世奉似乎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同一个在美国的定义中过了青春期,但是又似乎正处在叛逆期的侄女谈话,就好像在燕城的菜市场,他面对那些热情过度的大妈们的生涩一般。
“四叔,我都21岁了。”
勋世奉看着她,还是沉默。
“Alice姐姐在21岁的时候已经同你交往很多年,并且都结婚了。”
闻言,勋世奉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勋致怡,“Alice与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勋致怡看着他,我发现,即使他们之间的血缘已经没有那么近了,但是乐乐的某个神情与勋世奉有着说不出来的相似。她,“我们交往的男人同样都是Manhattan Type,也许你认为他比我大一些,很复杂,那是因为你们都是同样类型的男人。Alice可以嫁给你,为什么我不能继续和Abra交往?”
我听到这个名字很意外,“乐乐,你说什么?那个人,他叫Abra,Abra what?”
勋世奉代替乐乐告诉我,“Abraham Burdenthorp(亚伯拉罕·博登索普)。”
“……”
我应该庆幸,至少,伯兰少将告诉乐乐的名字,是他真正的名字而不是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化名吗?
勋致怡看着我,“姐,你还是把我的事情告诉四叔了。”
勋世奉同时有些意外,“怎么,Alice,这件事情你也知道?”
我张了张嘴,准备对他们进行解释,不过,……,与聪明人说话就这样好,什么都不用我解释,勋致怡就明白。
她看向坐在沙发的男人,“四叔,你查我?”
没有人说话。
“我以为你只会去查外人,没想到连自己的家人你也查?”
勋致怡用双手抓住身前的沙发靠背,她的手指用力抠进牛皮外层,似乎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四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吗?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崇尚美国价值观,我不认为我与人交往这件事情是多隐私的一件事,我不会与这里的姑娘一样,连自己的父母家人也不想分享,但是我不想让你干预。我不想以后过着Alice这样的生活!她被你完全控制住,好像一个精致昂贵的Doll摆放在你构建的宫殿中!”
“够了。”勋世奉淡淡的说,“勋致怡,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足。学校那里我让人帮你请假,康斯坦丁你也不用去上班了。”
“四叔你不是我的监护人,你没有这个权力!”
这一次,那个男人不再说话,他甚至也不再看着勋致怡,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白瓷杯子中是暗红色的液体,没有加入牛奶,显得清澈却苦涩。
我让女仆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