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疯子而言,欺骗意味着必须承担理所当然的报复。
难道……她要对做出这个决定的丸手特等下手?!
想到这里,有马朝着四周的人点了点头,随后快步朝着已经消失在漆黑楼梯口的我妻由乃追去。
不能放任她!
光影骤然交换,视线中出现了一瞬间的盲区,冥冥之中有马贵将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下意识偏移了下身体,却还是有什么东西穿透了他的胸膛。
冰凉的禁术,干脆的穿刺。
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有马贵将还是感觉到了生命的迅速流逝。
大概……穿破了右边的肺部了……
“我想了又想……”
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抖动着,可有马却偏偏听出了那丝痛苦。
“……果然……还是忍不住去相信你们的话……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
握住剑的手在发抖,牵扯着有马贵将的胸口无比地疼,却又强迫他不得不维持意识听着那发抖的带着抽泣的声音。
“……为什么我要去相信你们呢?好奇怪……明明不相信的话……钢太朗就还活着,我也没有必要这样做了……”
“为什么不一直撒谎呢……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如果……如果他真的死了……我的存在……还会有什么意义呢……”
有马贵将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库因克已经从手中掉落,他竭力抬起僵硬的手臂,轻轻朝着伤口附近按去。
她的手,也是冰凉冰凉的。
有人的声音慢慢传来,搜查官们三三两两地往这边走了过来,由乃的手松了松,却又更加用力地朝着有马的身体按了过去。
有马贵将的眼神已经完全模糊了,他努力用最后一点力气推了推由乃的手,却怎么也推不开。
人群,越来越近了。
“等我回到家……啊咧,有马特等?还有……我妻一等?还不走……吗……”
一直没有收手的我妻由乃这时突然握住剑柄,猛地从有马身体里拔出了出来。
有马的身体踉跄了一下,手捂住伤口,倒在了身后一名搜查官身上。
“有马特等?!”
“……不好了!我妻一等杀了有马特等了!”
“我妻!你怎么敢袭击有马特等!”
声音凌乱,我妻由乃任由别人抢走了自己手中的库因克,然后死死地反绑住自己的双臂,压制着自己。
她的双眸依然直直地看着倒在别人身上的有马贵将,看着有马费力地喘息着,生命似乎就要走到尽头。
她恨他。
他知道。
她是真的想杀了他。
他也知道。
看着她仿佛依然不解气的眸子,有马贵将突然想到先前,在拦下由乃之前发生的事。
啊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缺乏氧气的脑袋,好像怎么也想不起始末了……
只是依稀记得,那个清秀的曾经被自己放在心底的少年痛苦地哀鸣着,黑水晶一样的眸子空荡荡的变成了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