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帮蛮子还知道这一手,看来不可小看啊!”面对如此景象,陆望归谈笑出声,神态轻松无比。
王胜更是大大咧咧不在乎的说道:“他妈的,要是老子,干脆在这四周都点上火堆,那样看上去更威风!”话音还在回响,远方的敌阵中就出现了一堆接一堆的大火,近而汇聚成冲天的火海,将整个夜空都点燃了,看上去甚至有了白昼的感觉,果然比刚才那些火把更威风,而且给人的压力也更大,特别是在火光中那密密麻麻的敌方骑兵,更是让人连呼吸都喘不过来,心志差的估计连兵器都不敢拿了。
“王将军真是吉口,说什么来说什么!”长空无忌也笑了出来,“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吓跑我们,王将军,敢不敢去会会他们?”
“不用激老子,儿郎们,随老子杀!”王胜招呼一声,被将领乐观情绪带动的士兵发出嗷嗷的叫声,不顾一切的跟着王胜冲了出去,对敌人这手心理战法视若无睹,带着无边的勇气,悍野无伦的冲向面前连天的火海。
“王将军,先向临洮方向冲!”长空无忌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然后招呼陆望归准备。
王胜未冲多远,一支大约上千的蒙古骑兵已经冲过来拦截,不少人手中还拿着火把,目标很是明显,跟随王胜冲锋的骑兵都是老兵了,面对如此活靶,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凭借着弓箭射程比对方长的优势,首先进行了一轮攻击,等对方开始还击的时候,双方的距离已经十分接近了,也不多言,对着那些火把方向扔出了不少火器。
剧烈的爆炸声顿时又响了起来,为数不少的敌人被炸的四分五裂,许多的火把飞上了天际,然后落到远处比较黑暗的地方,映照出更多的敌人,指引了宋军骑兵的连续攻击。
这场交锋短暂而又激烈,在双方战马交错而过,进行短兵相接的时候,蒙古兵至少伤亡过半了,被气势如虹的宋军斩瓜切菜一般的杀的七零八落,短短时间就冲过了他们的拦截。
王胜大致看了一下方向,然后就向着临洮府,也就是先冲过来的方向突围而去。
本来王胜以为会有一场激战,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除了他第一次遇到的那支骑兵,其余碰上的蒙古兵并不和他多做纠缠,往往只是在一边射箭牵制他们,要么就是要在和他们短兵相接的时刻,改变战马冲刺方向,避过他们的锋芒,向着他们的两翼而去,似乎并无心和他们死战,使得王胜犹如摧枯拉朽一般,几乎是畅通无阻。
看到这种情况,长空无忌越发肯定对方是想让自己突围,可以消灭敌人而不消灭,这足以说明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做,所以他们才不想在自己这边浪费时间。
原来如此,不过,你碰上我,活该你们倒霉,敌人不想的,就是我要做的。作战犹豫,心存侥幸,敌人这次的统军将领并不算很难对付!
长空无忌弄明白对方的企图后,心中发出冷笑!
而此刻,在对方有意放水之下,这支宋军骑兵推进迅速,很快就前进了三里多,堪堪要到达他们当初发动冲锋的地方,而在他们身后,急剧的马蹄声响个不停,听上去,似乎敌人就追在他们身后,随时可以攻击他们。
眼看就要冲出敌人的包围,一阵急剧迅猛的鼓声敲打起来,音节短而有力,在黑夜中传出老远!
“转头!”
全军的冲击步伐突然一顿,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转,伴随着鼓声节奏,整支队伍的攻击前锋猛然一变,原本在后队的陆望归成为前锋,面对着敌人无数的火把冲了过去,将对方雄厚无比的兵力视若无物。
这一手,又让对方很意外,陆望归迅速的冲进敌阵中,长枪左刺右扫,惨叫声中,敌人纷纷落马,许多的火把落在地上。
陆望归灵机一动,看准一个落下的火把,长枪一挑,将这支火把打向较远处的敌人,正中目标,这个敌人的衣服突然燃烧了起来,引得他狂喊乱叫,拼命的扑打,引起的了不小的动静。
见这招有效,不少人也纷纷效仿,特别是那些暂时和敌人接触不到的战士,更是扔的起劲,让不少蒙古兵又跳又骂,将自己一方的战阵弄的乱七八糟,还将后面战友进攻的通道给搅乱,使得他们的迎战受到不小影响,近而让陆望归一方又杀进阵中,将他们的队列冲乱。
大约又回冲了一里,蒙古人终于失去了耐性,在一阵尖利的号角之后,原本在宋军面前的蒙古骑兵再次退却,迅速的和宋军拉远距离,只留下数不清的火把和火堆在宋军面前燃烧。
长空无忌见此,果断的下令部队贴上去,不能让他们逃脱。
冒着敌人的箭雨,宋军勇猛的跟上敌人撤退的步伐,犹如一块膏药,死死的贴住不放,不给敌人半点喘息的机会。
敌人见摆脱不了,马上派出一支五千人的部队从侧面杀过来,硬生生的截断了宋军的追击步伐,凭借局部的牺牲,让大队退后重新整队。
当长空无忌指挥部队击散敌人的拦截部队后,对方已经后退到安全的距离,重新调整了战术。
无数的火把开始在向三个方向聚集,很快,就形成了三个连天的火海,犹如三把锋利的钢刀在宋军面前展开,随时可以从前方和两翼对宋军进行最凶猛的攻击,看来,长空无忌不知好歹的举动将对方激怒了。
陆望归策马来到长空无忌身边,语气冷然的说道:“长空将军!”脸色很严肃,显然也意识到此刻才是真正的危险来临。
看着远处敌人鼎盛的军容,长空无忌伸出舌头添了添干渴的嘴唇,他突然想起哪壶被他用来侦察敌情的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