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就脱吧!”
话有些突兀,表达的是没错,脱了衣服才能针灸。听的江予淮倒茶的手一顿,耳根脖子都开始发烫,心跳加速。
江予淮对于自己如今的反应相当无语。
为何沈星河一句话就能让他的所有防御都崩溃?!明明人家一个姑娘都坦坦荡荡的!
他一步步在这宫里,从掖幽庭的小太监爬到九千岁的高位,什么场面没见过!
当初他初掌权柄之时,还有人给他送女人和美少年,一开门就看到只穿了一层透明纱衣的美女,几乎一览无余。
就这,他的心里也没任何波动,就跟看到一节木头桩子没区别。
美女施展手段,倒向江予淮,准备贴上来服侍,他抬起那一米八的傲娇大长腿,一脚就将人踹出了门。
还命人将她坐过的床榻被褥全部换了新的。
一边的美少年以为是九千岁不喜欢女人,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边靠近边脱衣,身段优美,媚眼如丝。
紧接着脖颈一凉,冰冷的长刀贴着肌肤,九千岁的声音冒着森森寒意,“再往前一步,乱葬岗喂狗!”
那美少年立时腿软跪地,眼泪涟涟。
当天晚上,给他送礼的人就得到了回礼:那纱衣美女和少年变成了他的继母和小娘。
拒绝?不好意思,他爹根本不敢拒绝,或许不想拒绝。
从此以后,再想给江予淮送女人的人都得自问一声:想换母亲否?
他的前二十年从未考虑过男女之事,直到和沈星河那次。
这扇大门一经打开,就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他再关上。
对于沈星河,他明明很尊重,并没有非分之想,为何听到她的声音就会觉得心情舒畅?
为何她只是让他配合脱衣治疗,他却觉得不好意思?
江予淮想不通。
只好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严肃一些,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至少,看上去并没有扭捏。同上次一样躺好的时候,沈星河就开始动手了。
手握金针,悬空扎进皮肤,并没有一点触碰到他。
可行动间,衣袖带起清幽的山茶花香气,还是猝不及防钻进了他的鼻息。
沈星河神情专注,烛光摇曳,她的侧脸轮廓被勾勒得愈发清晰动人。
那张本就精致的面庞此刻显得更为娇嫩欲滴,明明未施粉黛,反而流露出一种浑然天成的妩媚之态。
江予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记忆也不由自主地回到了曾经与她亲密接触的时候。
盈润的朱唇轻轻印上来时,清晰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唇边,软软的、香香的;
细腻光滑的肌肤更是宛如上等绸缎般丝滑,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纤细柳腰,更是让人心生怜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心念动,江予淮的心不禁猛地跳动起来,一股异样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他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紧紧闭上双眼,在心中默念: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沈星河见他皱眉闭眼,神色不对,连忙关切的问,“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只些许疼痛罢了,并无大碍,你继续。”
江予淮睫毛微颤,不敢睁开眼,加速默念着清心咒。
“哦。”
沈星河没明白,这人怎么又像变了脸,难不成真如小说上写的,叫九千岁的都这么喜怒无常?
她摇了摇头,继续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