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抽抽鼻子,确认一遍,说:“我学狗爬,你就会告诉我齐阳的下落?”
“你当我是像你一样的谎言家吗?”他把“谎言家”的大帽子扣在我头上,我觉得委屈,却不想解释,也实在是没有力气去解释。反正。从表面上来看,就是我骗了他。
“好。”我艰难地用双手和膝盖撑住身体,做出爬的姿势。
洛云川眼底的光暗了下去,面上的寒意更甚。
他手上忽然收紧,铁链“哗啦”一声,我脖子受到极大的力道,被拉得差点儿扑倒在地。
“爬快一点。”他说完,就牵着我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正常人爬行的速度,都不可能比走路更快。何况,我现在还在发高烧,浑身酸痛难忍。
洛云川走路的速度极快,我被他拉着,踉踉跄跄地往前爬,跟不上速度时,脖子就会遭到大力的拉扯,几乎要被扯断一样。
他像是真得以为自己在遛狗,一言不发地牵着铁链,从楼上快速走到楼下,然后,走到院子里。
我的膝盖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磨破了皮,殷红的血液随着爬行的路径,星星点点地沾染在地面上。
别墅里的佣人惊讶地看着我们,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院子里有一条曲径幽深的鹅卵石小路,洛云川脚下顿了一瞬,便抬脚朝那条小路走去。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但是,以我对洛云川的了解,如果今天不让他满意,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我齐阳的消息。
我咬牙坚持,跪在鹅卵石小路上的那一刻,钻心的疼痛让我瞬间失去平衡,如果不是手掌支撑一下,就会倒在地上。
我疼得嘶嘶得倒抽冷气,洛云川却黑着一张脸:“装什么死,快点爬。”
阿东一直跟在我们身旁,几次想要出言阻止,但是,却碍于洛云川的臭脾气,根本不敢发出声音。
我咬牙摆正身子,膝盖每抬起落下一次,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眼前一阵阵发黑。
白色的鹅卵石小径上,粘上殷红的血,像是雪地上盛开出一朵朵红色的血莲花。
豆大的汗珠滴落在鹅卵石小径上,我眩晕得越来越厉害,胃里一抽一抽得,恶心得想吐。
强烈的屈辱感,慢慢变成了愤怒、无奈和无尽的悲凉。
然而,我所能做的,只有把所谓的尊严、骄傲全部当成垃圾一样丢掉,按照洛云川的心意去做,才能换回我想要的东西。
我终于爬到小路尽头时,洛云川的脸黑得更厉害了,看着我磨破了皮的手掌和膝盖,冷嘲一声:“还真是痴情呀。”
我伏在地上,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双眼无力地睁着,只是睁开着,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说到做到。”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洛云川忽然笑了:“我可没说现在就结束。”
他蹲下身子,用大大的手掌心“宠溺”地揉弄了我的头发一番:“宝贝儿,我带你出去走走,如何?”
还要出去?
我蓦地瞪圆了眼睛,死死盯住他。
“如果你想逼死我,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他笑得很柔和:“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你死?”